星陨花期：妹妹红叶与烛花的双重禁恋

第1章 雨中曲

　　“哥哥……哥哥！”

　　女孩拼命呼喊着，抱紧怀中的男孩试图留住他的体温，可温度仍一丝一丝的流泻着。清晨的雾气沾湿了衣服，男孩的身体渐渐冰冷僵硬。

　　血，雾，恐惧与死亡扭曲着世界，男孩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切都已崩塌毁灭，我……要死了么……

　　陆枫猛地从梦中惊醒，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冷汗湿透了身上的睡衣。

　　“哥哥，你醒了呀，我刚做好早饭，正想叫你。”耳旁响起了温柔的女声。

　　陆枫抬起头，少女柔和的面庞填满了视野，两颗黑玛瑙般的眼珠反射出清晨的阳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哥哥，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观察愚蠢的主人。

　　好近……陆枫惊恐的内心慢慢安定下来，松开了双手。妹妹察觉到了异样：“哥哥，你又做噩梦了么？”

　　陆枫抬起头，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只微微照亮了洁白的床铺和妹妹的脸庞，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仍处于黑夜的怀抱。

　　“嗯……还是那个梦，我梦到了……我们的离别。”

　　妹妹坐到床上，伸出双手抱住哥哥的身体：“哥哥放心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从过去到现在是这样，从现在到永远也不会变。”

　　女孩把脑袋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呼出的气轻轻吐在他的脖子上，隔着薄薄的衣物，陆枫感受着妹妹温暖柔软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陆枫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红叶，谢谢你。”

　　红叶推开哥哥，像只灵活的兔子蹦下床：“快起床啦笨蛋，不然要迟到了！”

　　陆枫一惊，噩梦算什么，哪有迟到可怕！

　　陆枫光速穿衣洗漱完来到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油条、火腿、茶叶蛋与牛奶。

　　红叶身穿英式的女仆装，黑色的长裙搭配白色的围裙，肩部、胸口与裙摆处缀着精致繁琐的蕾丝装饰，像个真正的女仆一样开始帮哥哥梳头打扮。

　　虽然陆枫并不在意形象，不过妹妹总是强行按住他的脑袋，热衷于把哥哥打扮成（她喜欢的）好看的样子。

　　“哥哥，学校里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过两天又要月考了，好麻烦。”

　　陆枫在市重点高中上学，与万千同龄人一样承受着巨大的学习压力。

　　红叶揉了揉哥哥的脸：“辛苦了，压力大的话要告诉我，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的。”

　　陆枫心里一动，什么事都可以么，别说这种会让我误会的话啊。不不，别想歪了！对亲妹妹有那种想法会下地狱的！

　　两人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除了每月打来一笔生活费以外根本不管他们。

　　兄妹从小相依为命，妹妹由于身体原因没有上高中，每天在家照顾两人的生活，而陆枫也下定决心要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报答妹妹的付出。

　　他对妹妹的感情只有亲情，只应该有亲情。

　　尽管家庭并不美满，陆枫依然接受了良好的道德教育，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对妹妹有非分之想，人活在世上不能没有底线。

　　陆枫推开门，深吸一口气。晨间清新湿漉的空气让人瞬间清醒过来，驱散了那些阴暗的想法。陆枫告别妹妹，骑上自行车驶向学校。

　　陆枫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各科成绩都不错，只除了英语。

　　英语课上，他听得昏昏欲睡，频频磕头，不出意料地被讲台上那位恶狠狠的更年期女人罚站了。

　　一张纸条突然从隔壁滑了过来，陆枫按住一看：“你看到尼卡了吗，好离谱。”

　　陆枫一乐，顿时清醒过来。

　　他的同桌叫夜烛花，是个刚过来不久的转学生。

　　在其他人看来毫无疑问是一个不起眼的人。

　　平凡的外貌，平凡的身材，平凡的成绩。

　　她沉默寡言，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仇人，从不参加任何班级活动，每一天都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我不需要青春”。

　　只有陆枫知道，平凡的外貌是因为从不化妆且戴着一副厚眼镜，平凡的身材是因为总穿宽松的衣服，平凡的成绩是因为她主动把分数控制在中等水平，陆枫曾经向她请教难题，而她轻描淡写地就能把数学卷上的最后一题解出来，明明她上课时也算不上有多认真。

　　陆枫自认为头脑不错，看见她也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人类。

　　她唯一的兴趣就是阅读诸如《战争与和平》、《悲惨世界》这种陆枫唯恐避之不及的大部头书。

　　有一天，陆枫把一本《海贼王》漫画偷偷带到学校里，问她要不要看。夜烛花拿出一本《呼啸山庄》说：“那你也要看我推荐的书。”

　　陆枫想了想，虽然自己对那些书兴趣索然，但为了增加一个漫画同好，也为了多了解这个古怪的同桌，答应了她的要求。

　　从那时起，他们就经常交换书籍，也交换了彼此的友谊。

　　上课时，他们偷偷写纸条，聊白胡子和顶上战争，下课了，就聊拿破仑和反法同盟。

　　早读上，他们悄悄说白银辉夜的爱情喜剧，背书时，又谈论安德烈娜塔莎的爱情悲剧。

　　陆枫在纸上写道：“尾田江郎才尽！”

　　夜烛花接过纸条，写上：“周末我想去市区图书馆，你来吗？”

　　陆枫愣住了，这话题跳的也太快了吧！

　　这算是约会吗？

　　虽然这个怪人约会的样子就像乌龟跳舞的样子一样无法想象，不过这绝对是约会吧！

　　自己和夜烛花相处这么久，说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但她呢？

　　陆枫一直看不透这个家伙，女人的心思比彩票的中奖号码都难猜。

　　陆枫犹豫了一番，决定问清楚，写道：“这算是约会吗？”

　　夜烛花回了一句奇怪的话：“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长青。”

　　陆枫又一次愣住了，你们文艺少女就是因为不说人话，所以才会濒临灭绝的！

　　不过陆枫猜得出来，这句话包含肯定的回答。陆枫随即答应了她，然后努力平复心情，就当只是去买买书好了，他讨厌自作多情的感觉。

　　夜幕降临，陆枫推开家门，那只灵活的兔子又一蹦一跳地冒了出来：“欢迎回家，哥哥是先吃饭，先洗澡，还是……”

　　陆枫一把捂住她的嘴往一旁推开。内心十分复杂，再这样下去，就怕自己忍不住发展出什么禁断之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兄妹两人对彼此的感情似乎都快要越线了，不过……陆枫想到，如果能和夜烛花交往，应该就能断了这份越线的感情，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陆枫心里有些悸动，她会喜欢我么？

　　“喂喂，你在发什么呆！”红叶在陆枫面前拼命挥动手臂，像只张牙舞爪的大章鱼。

　　陆枫回过神来：“有件事，周末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图书馆？死宅哥哥不都是在网上买漫画么？你……该不是要和哪个母狐狸精一起去吧！”红叶气鼓鼓地说。

　　“什么狐狸精啊，你在想什么？只是同学罢了。”陆枫对妹妹把夜烛花叫做狐狸精有点生气，和同学去趟图书馆怎么了，又没做错什么，可莫名又有点没底气，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是吗？好吧。”红叶狐疑地盯着他，但没有继续追问，让陆枫松了一口气。

　　周日午后，陆枫从窗户向外望去，天空阴云滚滚，肆虐的暴雨裹挟着雷鸣轰击大地，闪电破空如银蛇狂舞。

　　天气好差，完全不想出门啊。要不给夜烛花发个信息，今天别去了吧。陆枫掏出手机，忽然看到她刚刚发来的消息：

　　“花宁街在下雨。”

　　跟着是一张她躲在屋檐下的自拍，眼镜片上的雨珠清晰可见，湿漉的发丝粘在脸上，却仍是一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这么早就出发了？

　　不对，重点是她没有带雨具，被困在那里了！

　　道路积水堵塞，连公交都停运了，出租车也根本不会上路。

　　陆枫慌张地站起身来，抓起伞冲出门去，没有理会身后妹妹的叫喊。他今天才发现，原来那个孤僻的女孩在他心中已经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哥哥！这么大的雨还出门干嘛呀？”

　　“呼……呼……”花宁街离家不远，陆枫一路狂奔，终于找到了那个古怪的女孩。

　　夜烛花戴着一顶报童帽，及肩的黑发在风雨的侵蚀下有些凌乱，身上披着米色的格纹大衣，里面穿着咖啡色的连衣裙。

　　她微微仰起头，似乎醉心于暴雨由高天坠落大地的奇景。

　　陆枫停下脚步，暴雨中的视野有些模糊，昏暗的街道上水流倾泻，灯光闪烁，似群星汇聚银河。

　　女孩伫立于雨幕之外，像莫奈笔下的油画，又像凝固时间的相片。

　　夜烛花的头脑太好了，以至于陆枫总是用仰望的心态来看待她，如今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也是如此娇小的女孩，像是雨中飘摇的浮萍。

　　夜烛花注意到了陆枫，转过身来。陆枫提着雨伞遮住两人：“原本带了两把伞来着，但是路上的风太大了，一把已经被吹得只剩伞架了。”

　　夜烛花凑上前去，挽着陆枫的手臂：“谢谢你。”

　　太近了……夜烛花贴在陆枫的身上，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伞下的空间不大，但陆枫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些多余的想法。

　　在家的时候陆枫经常被妹妹帖，可毕竟还是亲情居多，此刻有另一种感情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隔着衣服似乎能感受到女孩柔软的身体，陆枫闻着她的发香，身体有些发热，两人依偎在伞下，雨点漫天飞舞。

　　“终于到了。”陆枫推开图书馆的门，收起雨伞，夜烛花放开了他的胳膊，陆枫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夜烛花掏出纸巾帮他擦干脸上的雨水，陆枫帮她拨开沾湿的发丝，他惊讶地发现两人脸上都有些发烫。

　　一进图书馆，夜烛花就像狼进了羊群，突然活泼起来，拉着陆枫到处转。

　　翻到喜欢的书就往陆枫怀里一扔，陆枫捧着一堆书跟在夜烛花身后，偶尔翻一翻侦探小说，像是大灰狼的合伙狈。

　　陆枫想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希腊棺材之谜》，忽然有一只手和他抓住了同一本书，陆枫转头一看，是一位面容姣好，穿着精致学院风服饰的女生。

　　“咦，你也喜欢奎因的书吗？”女生有些害羞地问道。

　　陆枫瞬间兴奋起来，作为死宅的他不爱与人聊天，但遇到同好就会滔滔不绝：“对啊，我最喜欢的推理小说家！《暹罗连体人之谜》、《X的悲剧》你看过吗？啊对了，这本书我读过了，你要的话就……诶？”

　　陆枫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一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某人的肩膀。回头一看，夜烛花面无表情地抓着他的手臂：“图书馆里不要大声喧哗。”

　　“哦……好。”

　　被拖着走了几步，看着这只捏着自己的柔软白净的小手，陆枫忽然察觉到这与图书馆的规矩无关，夜烛花的行动只出于对他的占有欲，与他对夜烛花的情感是同源的，是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感。

　　雨始终未停，两人来到二楼的阅览室，把怀里的书往长桌上一堆，各拿起一本开始打发时间。

　　陆枫环顾四周，图书馆里的人比他想象中多不少，大约都是来避雨的。

　　陆枫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在几双黑丝白丝光腿之间晃来晃去，这种场面对于习惯宅家的他可不多见。

　　他忽地想到了季羡林的日记：“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不是去看打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

　　陆枫发现夜烛花射来不善的目光，便把注意力移回了眼前的《希腊棺材之谜》。但这本书他早已读过，随便翻了翻就心不在焉地偷偷看向对面。

　　被雨打湿的头发已经烘干，柔顺地垂在肩上，女孩低垂眼眸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薄薄的刘海随着翻页轻轻摇晃。

　　清丽的脸庞让他怦然心动，原来她有这么漂亮么？

　　原来自己从不敢仔细看她？

　　是什么原因？

　　陆枫暂时没有想到。

　　古人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啊，难怪她从不化妆，青春就是女孩最好的妆容，若三春之桃，九秋之菊。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馆内的空调吹来暖风，带来与世隔绝的气息。

　　这里没有繁重的作业，没有严厉的教师，没有压的令人喘不过气的考试。

　　只有无聊的男孩偷瞄着专注的女孩，看她忽而皱眉忽而微笑，男孩觉得她傻得可爱，又觉得自己更傻，偏偏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时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享受这浪费人生的美好时光。

　　一张纸条从对面递了过来，陆枫接过一看。

　　“月色真美”

　　陆枫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他知道这句话，是夏目漱石对“I love you”的翻译。他不假思索地在下面写上：

　　“风也温柔”

　　速度之快连自己也吃了一惊。

　　今晚的月色早已被乌云遮蔽，别说“真美”了，连看也看不到，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风也温柔”恐怕只有瞎子才说的出来。

　　这两句话不存在歧义。

　　“月色真美”是女孩对男孩的表白。

　　“风也温柔”是男孩对女孩的回应。

　　改变命运的契机，或许是钓鱼时的直钩，或许是头顶落下的苹果，或许是艺术学院的拒绝，也或许只是纸条上微不足道的四个字。

　　夜烛花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把它轻轻折好放进口袋。

　　天色渐晚，雨也渐歇。两人来到图书馆外，夜烛花问：“陆枫，你晚上不回家的话，父母会担心么？”

　　陆枫摇了摇头：“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我和妹妹住。”

　　夜烛花把书袋在两手之间换来换去，低着头说：“我爸妈也不在家。最近富坚复刊，我买了两本新出的《全职猎人》，要不要来我家看看？”

　　“好啊。”

　　谢谢你，富坚义博。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潮湿的街道上，雨后的街道变成了一幅淡雅清新的水墨画，积水如镜反射澄澈的天空。

　　陆枫看着眼前文雅悠闲的背影微微出神，没有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都不要到头……

　　夜烛花的家不大，卧室也很小，家具摆得满满当当。

　　一个巨大的白色书架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堆满了书，许多都是陆枫曾拿在手中读过的。

　　书桌上叠着纸张笔记，有一台电脑。

　　粉色的床单上坐着一排浣熊、小猪、玉桂狗的玩偶。

　　地上铺着格子地毯。

　　暖色的灯光点亮房间，温馨而舒适。

　　总是面无表情，说话毫无语气波动的夜烛花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卧室，让陆枫有些意外：“好温馨的房间。话说，你说的书在哪里？”

　　夜烛花伸手一推，把陆枫摁倒在床上，骑在陆枫身上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说道：“骗你的哦，富坚怎么会复刊呢？”

　　两人的脸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陆枫觉得自己的心跳一定有每分钟上百次。

　　夜烛花伸手解开他的衣服，白皙冰凉的手指滑过他的胸口，又探出舌头舔舐着锁骨与脖颈，湿滑的舌尖一寸寸掠过，像在品尝诱人美食，陆枫浑身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下体不自觉的立了起来。

　　“等……等一下……夜烛花……我还没准备好……”陆枫很享受这种快感，却也很害怕。我们还未成年啊，不能做这种事啊。

　　“你喜欢我么？”

　　“嗯……喜欢。”

　　“我也喜欢你，喜欢的人之间就要做爱，不对么？”夜烛花歪了歪头，似乎真的感到了疑惑。

　　“可是……这种事不行啊……”心中的道德感让他十分抗拒，他平时虽爱口嗨，其实一直算是个很守规矩的“好学生”。

　　这间卧室里的气氛让他感觉很不对劲，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的话，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内心一直坚持的什么东西就要失去了。

　　他下意识地想逃跑，可是被夜烛花骑在身下动弹不得。

　　夜烛花的衣服一件件剥落，露出雪白素嫩的裸体，从脖颈、肩膀到腰、臀，再到大腿、小腿，全部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像是最伟大的雕刻家按照完美的黄金分割雕刻出的艺术品，让陆枫看的呆了。

　　这具最完美的胴体正处在最青春的年华，肆意展示着她的欲望。两颗粉嫩乳头随着丰满的胸部来回晃动，双腿间的缝隙中有透明的液体闪烁。

　　“你……你没有穿胸罩和内裤？”

　　“嗯，出门之前脱掉了，想试试真空和你约会的感觉，”夜烛花伸出手指从小穴处拉开一条丝，“结果流了好多水，裙子都弄脏了。”

　　“……”这番话让陆枫感到无比羞耻，撇过头不敢看她。

　　可夜烛花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在解释e=mc²，满脸都写着“这是常识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夜烛花跪趴在高耸的肉棒面前，翘起后臀，一只手揉搓着睾丸，一只手抚摸着茎杆，指尖顺着凸起的青筋拂过，像是收藏家摆弄心爱的古董。

　　“别……别这样……”陆枫艰难地说，想阻止她，可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袭来的快感盖过理智，最终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我用玩具练习过很多次，这是第一次和人做，不舒服的话请告诉我。”

　　她伸出舌头在龟头上打转，接着含进嘴里，像舔舐棒棒糖一样吮吸着龟头。

　　陆枫心脏狂跳，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变得灼热起来，哪里是不舒服，简直舒服得说不出话来。

　　她学习都那么轻松，学这种性爱技巧自然也不在话下。

　　夜烛花越吞越多，直到整根肉棒被全部吃进嘴里。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肉棒，小心翼翼地控制肉棒的位置不被牙齿咬到，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声。

　　她的舌头缠在肉棒上，随着口腔的运动前后滑动，透明的唾液不断从嘴角渗出，一阵阵快感冲向陆枫的大脑。

　　陆枫再也忍不住，按住夜烛花的后脑把肉棒顶到最深处，顶在柔软的喉咙上，浓厚粘稠的精液一股脑泄出，直接滚进了她的体内。

　　“呜……咳咳……哈啊……哈啊……”夜烛花瞪大了眼睛，浑身抽搐，直到精液全部射出以后才瘫软下来。

　　陆枫抽出肉棒，几丝混浊的精液溅在女孩白净的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看上去既淫乱又圣洁，玷污纯洁处女的罪恶感让陆枫无比兴奋。

　　“不……不对！我做了什么？”陆枫惊恐地以手撑床连连后退，撞在了床头上。

　　夜烛花四肢着地爬到陆枫面前，抬起挂满精液的脸看着他：“你在我的嘴里射精，还强迫我吞下去。”

　　夜烛花咳了两声，似乎被精液呛到了，接着说道：“我已经被你玷污了，陆枫，你要负责。”

　　“我……”陆枫捧起她的脸庞，看着眼角的泪痕感到一阵心痛，他还是第一次在夜烛花脸上见到痛苦的表情，于是抱住了她：“对不起。”

　　夜烛花躺在陆枫的胸口上，似乎在听他的心跳声，把口腔里残存的精液咽了下去，说：“咕……很腥臭……很粘稠……还想要……”又抬起头望着陆枫的眼睛，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你爽完就要抛弃我了么？”

　　“不……我不是……”陆枫闭上眼睛，紧皱着眉头，内心极度痛苦。

　　“那你也要让我舒服才行。陆枫，你强迫处女为你口交，把精液射进我的肚子里，还想装正人君子么？”夜烛花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像是恶魔的低语。

　　陆枫的心里防线被击溃了，在色欲和快感面前，道德是那么脆弱不堪。

　　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的错。他要玩弄眼前这具诱人的胴体，尽情发泄欲望，以掩盖自己的不安、自厌、愤怒、愧疚和绝望。

　　他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将她嘴边的唾液和精液擦干净，再抱住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张嘴含住一颗乳头，伸手揉捏另一只乳头，原本坚硬的小樱桃变得更加红润挺拔。

　　“嗯……啊……舒服……”夜烛花全身脱力，靠在陆枫身上，一波波的快感从双乳传遍全身，像石子在水中溅出圈圈涟漪。

　　陆枫轻咬乳头，一只手向下探去，拂过一小片丛林，剥开阴蒂的包皮，揉弄起她最敏感的部位。

　　“啊！”夜烛花猛地挺直腰身，眼珠上翻，全身止不住的痉挛，小穴里一股热流喷出，洒在了陆枫身上。

　　陆枫顺势把她按倒在床上：“这就高潮了吗，夜烛花？”

　　“哈……啊……”

　　陆枫没有等她回答，贴上了她的嘴唇，贪婪地嗅着少女的体香。

　　两人的舌头交织在一起，这是两人的初吻，没有技术可言，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如蟒蛇如猛虎互相侵犯，只为品尝对方最为甘甜的体液。

　　夜烛花的眼神逐渐迷离，胸口不停地起伏，双臂紧紧抱住眼前的躯体，通红的脸颊上渗满了汗珠，呼出股股白气，显得愈加可口动人。

　　陆枫松开对方，手指顺着腰部滑过眼前温润的胴体，摸索着扳开她的阴唇，露出其中珍藏的穴肉，比陆枫在任何AV里见过的都更加粉嫩。

　　小穴里汁水四溢，陆枫轻易地伸进了两根手指，在女孩的内部探索深入。四面的肉壁挤压着手指，滑腻湿润让陆枫想起可口多汁的果冻。

　　“哈……啊……再深一点……”夜烛花发出阵阵娇喘。

　　陆枫继续在果冻里深入，两根手指上下鼓动，又来回抽插，手感惬意而舒适，肆意玩弄着女孩最私密的部位。

　　“呜呜……”又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肉穴中溢出，染湿了一片床单，陆枫将手上的淫水抹在夜烛花的小腹上，晶莹剔透的淫水让她的身体更加诱人犯罪，陆枫看着她，就像饥饿的食客面对精致的菜肴。

　　“舒服吗？”

　　夜烛花点了点头，轻轻地说：“请把我采摘吧，银莲花——你的花朵，将为你盛开直至永远。”

　　陆枫再也忍不住了，掏出已经坚硬如铁的肉棒插向娇嫩的穴口。

　　“呀！”夜烛花瞬间绷直了身体，肉棒比两根手指大的多，才刚刚插入龟头，就痛得她扭曲了身子。

　　陆枫扒开她的双腿，继续深入。

　　肉棒撕开处女未经开发的小穴，一点点推动肉壁褶皱。

　　随着一层肉膜的撕裂，夜烛花发出一声尖叫，一道鲜血从缝隙中流出。

　　陆枫连忙停下来：“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哈……哈……”夜烛花大口喘着气，“你的……嗯……阴茎……哈啊……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陆枫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用力摁住她的两条腿，一股脑将肉棒送入了阴道中，直接顶到了夜烛花的子宫口。

　　“啊啊啊！疼！”夜烛花痛得大叫，身体在床单上来回扭动，却被死死摁住无法脱身。

　　陆枫毫不留情地继续抽插，强烈的征服感催促他不停蹂躏这具身体，尽情开发她的小穴。

　　肉棒在阴道中来回摩擦，陆枫也分不清是快感还是痛感，使劲将狭窄的小径扩张成自己的形状，肉壁紧紧地包裹夹紧肉棒，柔软滋润的触感让陆枫如临仙境。

　　“呃……啊！”夜烛花咬紧牙关，瞳孔忍不住上翻，露出大片眼白，穴口的缝隙里不停渗出透明液体，每当肉棒抽插一回，身体就颤抖一次。

　　陆枫一边抽插一边说：“你……呼……再说一遍。”

　　“呜……小雏男的……嗯啊……小阴茎……呃啊啊！”

　　陆枫怒气上头，狠狠地撕开她的小穴，每一次都攻入最深处，让夜烛花痛得只能发出悲惨的呻吟声。

　　“你这母狗……学习好又怎么样……脸蛋好又怎么样……身材好又怎么样……说话这么气人……干死你！怎么样……呼……还不是只能在我胯下娇喘，做我的性奴！”陆枫彻底被色欲控制，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地羞辱她，一巴掌抽在她的屁股上，臀肉弹动，汁水四溅，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陆枫顶住子宫口，一股电流般的快感涌来，白浊的液体一泄而出，灌入夜烛花的子宫内。

　　“呜啊……”夜烛花感受着体内的暖流，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充斥身心，瘫软在床上。

　　射精持续了数十秒，陆枫将所有的精液都灌进了她体内，又插在里面好一会儿，才慢慢拔出肉棒。

　　一股精液顿时满溢而出，穴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精液沿着股间缓缓流下。

　　陆枫用肉棒顶在她的脸上：“给我舔干净。”满脸泪水的夜烛花将龟头含入口中，用舌头刮着残留在其上的淫水和精液，将尿道口和冠状沟都清理干净，又将肉棒拔出口中，从侧面舔舐着茎杆。

　　清理完毕，陆枫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杰作。

　　夜烛花瘫在床上，彻底无力动弹，精致的脸庞上发丝凌乱，带着几道精液，眼神迷离。

　　阴道里的精液仍在缓缓泄出，完美的身躯上汗水和淫水混在一起，像是战败后被凌辱堕落的圣女。

　　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喜欢捧着厚厚的书籍，在喧闹尘世中安静读书的孤僻少女。

　　看着小穴里淌出的白浊液体，陆枫这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该不会……怀孕吧？”

　　夜烛花冷漠地看着他：“渣男，你不想负责么？”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但我们毕竟还是高中生，要是……”陆枫有些手足无措，无比懊悔自己一时上头就内射了。

　　他并不是那种把女生肚子搞大就跑的渣男，正因如此才会慌张。

　　“没事的，我在安全期。”

　　陆枫稍稍放下心来，这时上脑的精虫也慢慢退下去，他用手撑着额头，表情越来越痛苦：“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完了，完了……我这种人怎么配做学习委员……怎么配做哥哥……”

　　夜烛花盯着他说道：“这就是你的本性哦，陆枫，你只是个喜欢强奸女孩子的渣男罢了。”

　　“不，我不是！都是你引诱我的！”陆枫大声说。

　　接着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辩解，他都确确实实地侵犯了夜烛花，是他主动把肉棒捅进去的，也是自己忍不住内射。

　　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被彻底动摇了。

　　“还有，你是我的男朋友，不许再碰其他女人，要把我放在第一位，否则我就把被你强奸的事说出去，明白吗？”

　　“你！”陆枫气得浑身发抖，他自然不会去碰其他女人，但听了这种无耻的威胁还是恼怒无比。

　　“帮我擦干净。”

　　陆枫极不情愿地帮夜烛花擦了擦下身的精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夜烛花，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最开始。”

　　“最开始？”

　　“嗯，因为我们是同类啊。”

　　“同类……是什么意思？”陆枫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和这家伙有什么能称之为同类的地方，虽然他们现在是交换读书的同好，还被迫有了超出友谊的肉体关系。

　　但最开始的时候，一个爱看漫画，一个爱读经典文学，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同类。

　　“我们都是小怪兽。”

　　陆枫一愣，这不是那本著名太监小说里的台词么，书还是陆枫借给她看的。

　　书里的男怪兽花1/4的命就能暴打龙王，女怪兽说话就能杀人。

　　可是在女怪兽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候，懦弱的男怪兽却舍不得拿命去救她，失去了最爱自己的人。

　　问题是书里那俩都是名副其实的怪兽，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啊。

　　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户，外面夜色已深。

　　陆枫搞不懂她的想法，转头一看竟已睡着了，他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虽然后半段是自己主动侵犯了她，但主导做爱的其实一直是夜烛花的话语。

　　他越想越后怕，下定决心无论以后夜烛花说什么，都不能再被引诱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表面文静孤僻的夜烛花本性竟然如此淫荡恶劣无耻。

　　我竟然会喜欢这种人，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脱身。

　　今天发生的事情还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自己的道德底线产生了动摇，再这样下去，迟早会一步步踏入深渊。

　　很快陆枫就在疲惫的驱使下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明媚的阳光洒在脸上，陆枫精神饱满地起床，看着初夜过后睡姿诱人、毫无防备的夜烛花，使劲摇了摇头，驱散内心的邪念。

　　他拿起手机，看到来自“妹妹”的29条未读消息，表情顿时凝固了。

　　完了，昨晚居然把妹妹忘了！陆枫给夜烛花留了条信息，立刻手忙脚乱地赶回家去。

　　刚打开门，陆枫就受到了恐怖的轰炸。

　　“哥！哥！一晚上！没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妹妹直冲过来撞在陆枫身上，每喷出几个字就挥出一记重拳，像只暴怒的母猫。

　　其实猫拳一点也不疼，但陆枫自知理亏，还是被一步步逼到墙角。

　　妹妹忽然不说话了，只是伏在哥哥胸口呜咽。

　　“昨晚……呃……和同学看电影……电影太无聊……呃……就睡着了……”情急之下编造的谎言漏洞百出，说出口陆枫就感到后悔，刚想再撒两个谎来圆，就听到妹妹的话音。

　　“呜呜呜……哥哥……我好怕……我好怕你离开我……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刚编好的谎话突然卡在了喉咙口，他感到一阵惊惧，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地就想撒谎？以前的自己绝不是这样的。

　　陆枫抚摸着妹妹的头，心痛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妹妹仰起头，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真的吗？”

　　“真的，我答应你。”

　　“那拉勾。”

　　“嗯，拉勾。”

　　兄妹的小拇指扣在一起，两人一起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妹妹忽然破涕为笑，抱住哥哥，把柔软的身体压在他身上。

　　陆枫瞬间产生了一种既视感，似乎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以前我也惹哭过妹妹？陆枫皱着眉头，却始终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下午。

　　正所谓祸不单行，由于旷课了一早上，陆枫不出意外的被训话加罚站了。还好父母不管我，不然就要被请家长了，陆枫颇有几分乐观精神。

　　终于被允许坐回去时，他的腿都快散架了，学校的破凳子简直比真皮沙发还舒服。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两秒，又吃了一记重拳。

　　夜烛花阴沉着脸（平时也是阴沉着脸，这次格外吓人）扔过来一张纸条。

　　“渣男。”

　　“……”陆枫看着纸条说不出话。只觉得有时候祸也不止双行。

　　大概是看渣男没反应，夜烛花又冷漠地扔过来一张纸条。

　　“做完了就跑，把浑身精液的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床上，这就是你的作风么，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对不起，今天早上真的有急事。”

　　“渣男去死。”

　　“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夜烛花迟疑了一下，写道：“两周之后的平安夜，不许离开我，做我的奴隶。”

　　陆枫看着纸条，心情有些复杂。

　　不行，她又想引诱我了，我不能答应。

　　可是……我为了早点安抚妹妹，的确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了，是我的错。

　　一个小错误却导致了后续接二连三的大麻烦……

　　而且，自己实在得罪不起她。

　　唉，陆枫长叹一口气。

　　“好。”

　　做错了事就得补偿，这是陆枫一贯的处事原则，即使自己已经不配做一个“好人”，一个“君子”，他也不想自暴自弃。

　　夜烛花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不打算追究了。

　　陆枫把纸条折好藏进衣服口袋里。学校严禁早恋，要是这张纸条被人看见可就完蛋了。

　　他感到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了，陷进了夜烛花编织出的蛛网，被捆得越来越紧，再也无法挣脱，终有一天会被吃干抹净……

　　时间之矢一往无前。

　　12月23日，星期六，雪。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却一如往常，聊聊漫画，骂骂作业，好像那一夜欢愉只是镜花水月，风过无痕。

　　夜烛花没有再谈那天的事，他自己也不敢谈起。

　　只有一页页翻过的日历压迫着他的神经，像是宣判末日的倒计时。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即将到来的那一天竟还有一丝期待。

　　陆枫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大张试卷，对着一道简单的题目盯了快半小时，想着明天的事，心乱如麻，只觉得题目这么难，一个字也读不懂。

　　房门忽然开了，红叶一蹦一跳地扑到他身上，搂着脖子在他的耳边吹气。

　　“哥哥～明天是平安夜，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门票。

　　女孩温软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即使隔着衣服，也让陆枫浑身酥软。

　　不行啊……我已经和夜烛花约好了，拒绝妹妹让他很心痛，但也只能如此了。

　　“红叶……呃……平安夜是洋节，我们中国人不过洋节。而且，游乐园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吧。”

　　红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气鼓鼓地说：“我就是小孩子嘛！哥哥变成无聊的大人了吗？”

　　“呃……也不是……”

　　红叶的脸色忽然一变，声音冷漠而冰凉：“哥哥，你就这么想和那个女人交配吗？”

　　一股凉意贯穿全身，陆枫惊恐地发现，妹妹手上根本不是什么门票，是他和夜烛花的纸条！

　　“做完了就跑，把浑身精液的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床上，这就是你的作风么，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对不起，今天早上真的有急事。”

　　“渣男去死。”

　　“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两周之后的平安夜，不许离开我，做我的奴隶。”

　　“好。”

　　剧烈的恐惧在心中炸开，他把纸条收起来后就忘了，居然被妹妹找到了！

　　“我……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啊，红叶！”陆枫涨红了脸，急忙辩解。

　　“哥哥，你忘了和我拉勾了吗？”红叶轻轻地说，像在诉说什么古老的秘密。

　　“没……没有忘……”

　　“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如果哥哥再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会亲手……杀死那个夺走我哥哥的女人。”红叶的声音温柔动听，却让陆枫忍不住毛骨悚然。

　　红叶离开房间，无声地关上了门。

　　陆枫浑身哆嗦，颤抖着拿过手机，给夜烛花发消息，好几次按错了键。

　　“我们的约定可以推迟一下吗？妹妹想和我去游乐园，票已经买好了，实在退不掉……”

　　“对不起，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陆枫焦急地等待着，从没觉得时间有这么难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手机响起了特别关心的提示音，陆枫连忙拿起来查看。

　　“妹妹比我更重要么？”

　　陆枫慢慢放下手机，双手抱头。

　　“神啊，救救我吧……”

　　第2章 平安夜的恶魔

　　“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慈爱的颂歌在风中弥漫，伯利恒的神子带来千年后的安宁雪夜。

　　细雪飞舞，尘霜凝结。

　　银灯装点着枯树，商铺中漫出金色的暖光，捧乐器的小人玩偶演奏着优雅的音乐。

　　男男女女们手牵着手，挑选糖果、礼盒与奶油蛋糕。

　　巨大的摩天轮“索多玛”在远处的夜空中悠悠旋转。

　　“哥哥哥哥，来这里！”红叶指着前方紫光四射的跳楼机，挤过熙攘的人群兴奋地大喊。

　　她的上身软糯的粉色毛衣盖到臀部，下身穿着白丝裤袜和黑色的小皮鞋。

　　陆枫垂着脑袋，一只手撑着墙壁，满脸憔悴。

　　短短半天时间，经过蹦极、过山车、大摆锤的摧残，他已经半只脚跨进了地狱，而妹妹还精神抖擞，好似只是坐了三次旋转木马。

　　陆枫抬头看了看陡升陡降的跳楼机，听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只觉得快要昏厥了。

　　“我说……都玩了一天了，你不觉得有点口渴吗？要不我去买两杯奶茶？”

　　妹妹犹豫了一下，嘟起小嘴：“好吧，不过要快点哦。”

　　陆枫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向不远处的星巴克。

　　“两杯抹茶星冰乐，少糖。”

　　陆枫站在柜台旁，感叹着总算是能歇一歇了。

　　为了陪妹妹玩各种惊悚项目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好在妹妹心情不错，昨晚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夜烛花……陆枫一想到她就打了个哆嗦，虽然陆枫绝对不想得罪她，但妹妹的死亡威胁实在太可怕了，无论如何先把妹妹的问题解决了再跟她周旋吧。

　　跳楼机旁的长椅上，红叶来回晃着纤细的小腿，一边哼着歌一边等哥哥回来，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花花，你怎么来啦？好巧诶！”红叶兴奋地挥手，“哇，这身衣服……是cosplay嘛？”

　　眼前是一位身穿黑色修女服的女孩，戴着厚厚的眼镜，胸前银色的十字架来回摇晃。

　　夜烛花点了点头，舒展身体展示身上的修女服。

　　上身遮得严严实实，合身的服装勾勒出诱人的身体曲线，下身长及脚裸的裙摆却只能勉强遮住前后，侧面看去修长的大腿一览无余，过膝的白丝袜显得既圣洁又堕落，让每一个偷窥她的男人都不得不忏悔心中的罪恶。

　　“嗯，一直想穿修女服，今天是平安夜，就趁机试试了。”

　　“哇，好棒呀！花花，要是我有你这样的身材就好了！”

　　“你的身材也很棒啊，很多变态萝莉控都喜欢。”

　　“噫，好恶心，我才不要。”红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对了，你是哥哥的同桌，他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干什么坏事？”

　　夜烛花屈起食指靠在唇下，作思考状：“嗯，我想想。他最近一直魂不守舍的，成绩也变差了，像是交了女朋友呢。”

　　红叶的眼中闪出一股怒火：“果然！你知道是谁吗？”

　　夜烛花摇了摇头：“不知道。”

　　红叶握紧了双拳：“可恶，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花花，你可以帮我吗？”

　　夜烛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盯着她的眼睛说：“红叶，有一件事，我怕伤到你，所以一直没有说。”

　　红叶一脸迷茫：“啊，是什么事？”

　　“你的哥哥……非常讨厌你。”

　　红叶瞳孔骤缩，石膏一般愣在原地。像是虔诚的基督徒被告知上帝不存在，钻研一生的物理学家被证明自己的理论完全错误。

　　“你……你说什么……”

　　夜烛花低下头，样子十分为难：“他每天都在向我抱怨，“妹妹又哭了，真烦人”“每天吵得要死，我做什么都要管，凭什么”“不学习也不工作，居然指望我将来养她”。每天都说，每天都说，我听得很难受，可是又不敢告诉你。”

　　红叶茫然又焦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不……不会的……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红叶，有时候，你之所以相信一个人说的话，是因为他说了你想听的。”

　　红叶不停地左右张望，好像要寻找什么人来支持自己的话，可行人匆匆，他们欢乐地谈笑、游玩，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在这世上自己只是孤身一人。

　　夜烛花俯下身来抱住红叶，用颤抖的语气说：“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对不起，小红叶。”

　　陆枫拿着两杯奶茶回头找妹妹，轻松地哼着歌，满心想着怎么让妹妹放弃跳楼机。

　　他看见妹妹一个人坐在长凳上，低着头，陆枫很少见到她如此安静的样子，有些惊讶，坐到一旁，把奶茶递给妹妹，妹妹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陆枫疑惑地问。

　　“没什么。”

　　陆枫听出了妹妹的话音在颤抖，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妹妹通红的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了？”陆枫胸中涌出一股怒气，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妹妹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决不允许妹妹受委屈。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红叶抬起头，恢复了冷静，话音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陆枫挠了挠头，满脑子疑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红叶站起身来说：“我没事。哥哥，我们去玩跳楼机吧。”

　　“呃……这排队的人这么多，要不，”陆枫瞅了眼不远处，小心翼翼地说：“你看那边的儿童旋转木马怎么样？我觉得那个比较适合高中生。”

　　“哥哥，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啊？我只是觉得……”

　　“陪我出来玩让你很委屈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

　　“你很讨厌我吧，我知道自己很烦，很没用，天天干涉你的生活，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去找你的女人做爱吧。”

　　陆枫听得一头雾水，连忙抓住她的肩膀：“你胡说什么啊？十几年来有你陪着我才能不孤单，有你照顾生活我才能专心学习。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烦过，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感到安心。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永远，都要一直在一起。”

　　“放开我，变态。”妹妹摆动肩膀挣扎了两下。

　　陆枫没有放手，他感觉到妹妹的身体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细弱蚊蝇的低语：“那……那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吗？”

　　“可以。”为了安抚妹妹，陆枫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那好，我要你和我做……”

　　“等等！”陆枫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连忙打断了妹妹，“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我做不到。”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我在你心中根本不重要！”妹妹突然大吼道，拼命晃动身体想挣脱控制。

　　“不是！”陆枫急得满头大汗，完全搞不懂她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狠狠地一咬牙，“好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妹妹停止了挣扎。

　　陆枫看着她，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我不要坐跳楼机了。”

　　“好啊，接下来去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红叶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聚焦在了远处的摩天轮：“我们去那里。”

　　陆枫牵着妹妹，走在白雪弥散的道路上。人潮纷纷扰扰，灯火辉煌阑珊。

　　“我饿了。”红叶突然说。

　　“嗯，那我们先吃饭。”

　　前面有一个海盗主题餐厅。上方一个巨大的木制船舵上写着“加勒比餐厅”，下方灰白的石质拱门通向内部。

　　里面的装饰不可谓不精致。

　　各桌之间用桅杆隔出，上面的横梁上挂着白色船帆，墙壁上悬挂的船锚泛出金属光泽，风化侵蚀的骷髅海盗从脚边的木桶里探出头。

　　昏暗摇曳的灯光似乎能让人穿越回17世纪那个狂野浪漫而又阴森恐怖的大海。

　　陆枫找了个窗口位置坐下，妹妹没有像平时那样坐到对面，用屁股把他往窗边挤了挤，在一旁坐下。

　　水手服务员送来菜单，妹妹点了“巴博萨烤猪肋排”、“海陆大汇串”、“炭烧黄金鲽鱼”还有“威尔披萨”。

　　陆枫先是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价格之后，又看了看微信余额，嘴角一阵抽搐，悲喜交集。

　　“哥哥，你说世界上有不老泉吗？”红叶目视前方，状似随意地问。

　　“啊？没有吧，那只是虚构的东西罢了。”陆枫心说你都多大了还信这些。

　　“嗯。牺牲一个人才能让另一个人活下去，那种讨厌的东西我也不想要。”红叶摆弄着餐桌上精巧的瓶中船，平静地说。

　　闲暇的时光他们会呆在家里看电影，哥哥坐在沙发上剥橘子，妹妹把脚翘在他的腿上，一边打哈欠一边从哥哥手中偷橘子，屋内尘光洒落，窗外日落月升。

　　陆枫意识到她说的是他们曾一起看过的《加勒比海盗》第四部，影片里疯癫放浪的杰克船长穿越美人鱼群的袭击，闯过西班牙人的军营，与黑胡子斗智斗勇，九死一生找到的却只是掠夺生命的邪恶之水。

　　“是啊，生命总有代价，而有时候代价就是另一个人的生命。”陆枫不想讨论这种沉重的话题，但还是附和着妹妹说道。

　　“哥哥，不许动。”

　　陆枫刚想问她怎么了，忽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喂……你干什么！”陆枫压低声音说道，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妹妹继续深入。

　　“哥哥，你说了会听我的话吧，你说的话都是在欺骗我吗？”

　　“我没有……但是不行啊，这种事不能做！”陆枫焦急地说道。

　　“松手。”

　　“呃……”

　　“松手。”

　　“……”陆枫不敢违抗妹妹，慢慢地松开了手。

　　冰凉的小手沿着他的小腹一路向下，让陆枫一阵哆嗦。

　　红叶摸到了一团胡乱生长的毛发，屈起手指揉了揉：“唔，卷卷的，哥哥的毛和我的不一样呢。”

　　陆枫手肘撑在桌上，扶住额头，满脸通红：“别这样，求你了，这里人很多啊……万一被看到……”

　　“唔，哥哥的意思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可以随便做，对不对？”

　　“不对，完全不对！”

　　红叶没有理会哥哥的抗议，顺着阴毛继续向下摸去，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柱状物，顺着炙热的柱子来回爱抚，摩擦哥哥的下体给自己暖手。

　　服务员端来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肴，摆到桌上：“巴博萨烤猪肋排和威尔披萨，请慢用。”

　　“哇，看起来好好吃，谢谢！”红叶露出开朗的笑容，桌子下的手加重了力道。

　　“呃！”陆枫忍不住发出呻吟，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渗出。

　　服务员发现了异状，问道：“客人你的脸色很差，需要帮助吗？”

　　“不……不用，我没事……”陆枫拼命憋出了几个字，努力让声音显得正常，每说一个字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没事啦，是姐姐你长的太好看了，变态哥哥看到美女就忍不住发情。”红叶顶着阳光清澈的笑容说着无比骇人的话。

　　“哦……呃，请慢用。”服务员露出一副尴尬的职业笑容离开了。

　　“……”

　　“变态哥哥，吃饭的时候怎么能勃起呢？不许24小时发情呀。”

　　“……”

　　“发情就要受到惩罚哦。”红叶用食指和拇指环住龟头上下套弄，少量透明的汁水从出口溢出来，润滑了肉棒和小手。

　　“不行了……红叶……求你了……住手……”陆枫有气无力地说。

　　红叶愈加兴奋起来，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真的不行了！”陆枫痛苦地低声喊道，污浊的液体即将射出来。

　　“不许射！”红叶用力握住肉棒，把即将喷出的精液锁在里面。

　　“呃！”陆枫感觉下体像抽筋了一样，猛地后仰上身，撞在沙发背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哈啊……哈啊……”

　　红叶抽回手，伸出舌头，像小猫舔爪子一样舔了舔：“哥哥的精液只许射在我体内，听到了吗？”

　　“红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妹妹没有回答，只是埋头吃起了大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走出餐厅，两人像之前一样牵着手走向摩天轮，态度却完全对调了。红叶蹦蹦跳跳，轻松愉快，陆枫却一脸无奈，心情沉重。

　　陆枫望向这座高上百米，重四千吨的庞然大物，无轴摩天轮的中央没有任何支撑，仅靠编织成网状的环形支架承重，这是现代景观的巅峰，建筑工艺的结晶。

　　三十六个景舱于雪夜之下静静旋转，摩天轮如同嵌在天幕之中的戒指，恢宏而优雅。

　　“走吧。”

　　“好。”红叶点了点头。

　　走进球形的景舱，两人相对而坐。摩天轮缓缓地旋转上升，带着兄妹远离尘世，触碰苍穹。

　　“哥哥，你记得以前的事吗？”

　　“以前的事？”

　　“我们上初中的时候，我不爱学习，各科加起来才考几十分，而哥哥你的成绩一直是班上名列前茅的。当时有很多人欺负我，说我没爸没妈，是个废物，我很生气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他们朝我泼墨水，用笔扎我，踩我的书包。我哭着去找你，第一次看见你那么生气的样子。”

　　红叶突然笑了两声，是带着一丝呜咽的笑声：“可是你根本不会打架呀，你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却还是大声地说“就算我没有爸妈，我的成绩也比你们好多了，以后我的成就你们永远也比不上！我的妹妹你们也永远比不上！”。当时你脸上好多血，可是在我眼里真的很帅。”

　　陆枫沉默不语，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对过去的事情印象并不深，而且以前的自己听起来傻傻的。

　　“回家以后，你对我说，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人天生就有父母遮风挡雨，他们的前路一帆风顺。而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们的前路注定荆棘，唯一能帮我们踩烂荆棘的就是读书。”

　　“其实这些话我当时听不懂啦，我只是觉得哥哥对他们大吼的样子很帅，我也想有底气对他们大吼，就开始跟着你学习了。”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红叶蜷缩在座椅上，双手抱住膝盖：“从那以后，你每天回家都会花好多时间帮我整理题目，一点一点补回我缺掉的课程。后来的考试，我一下子进步了二十几名，其实我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可是看到哥哥开心的样子，我就特别开心。我们约好了，要一起考上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到永远遇不到那些混混的地方去。”

　　陆枫看向外面，摩天轮已经升到了高空。

　　地上的灯火勾勒出一圈圈环状结构，如同城市的脉搏在夜空下跳动。

　　城市的光影与静谧的星空将天际线染成了橙青色。

　　陆枫没有说话，他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由于妹妹的身体原因，这个诺言永远也无法兑现了。

　　“哥哥，我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抛弃我。哥哥，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要哥哥全部的爱，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陆枫坐到妹妹身边，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妹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抽泣。

　　“红叶，我向你承诺，我真的是被逼的，是她引诱我，威胁我，我对她的感情只有恨没有爱，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那你要向我证明。”红叶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陆枫，“你要和我做爱，我才相信你。”

　　这一句瞬间把陆枫噎着了，他咳了两声说道：“咳，兄妹之间不能做这种事，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为什么别的贱女人都可以和你做爱！我却不能做！我才不要当妹妹！我要做你的女友、恋人、新娘、妻子！我要做你的全部！”

　　红叶突然失态，猛扑上来，用力拉扯陆枫的裤子。

　　“等，等一下！”陆枫试图抓住妹妹的手，可是被使劲甩脱了，他不敢对妹妹用力。

　　他的裤子被瞬间扒了下来，肉棒弹出来。红叶一把抓住，揉搓起来。

　　陆枫拼命压制身体本能，可肉棒还是不争气地立起来了。

　　红叶粗暴地咬上去，用唾液沾湿了肉棒，把裤袜脱下来一截，跨坐到陆枫身上。

　　陆枫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妹妹强上，呆呆地看着妹妹慢慢往肉棒上坐下去。

　　“呀！”妹妹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喘，由于没有前戏的缘故，肉棒刚进去一点就让她痛得叫了出来。

　　红叶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点一点把肉棒吞进小穴。她抱住哥哥的头，强迫他和自己接吻，用口腔的快感来分散下体的疼痛。

　　陆枫完全惊呆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妹妹的举动，只能任由妹妹的舌头肆意进攻，侵犯自己的口腔。

　　“唔唔……唔嗯……哈啊……”

　　忽然小穴里一层薄薄的肉膜被刺破了，一道鲜血顺着肉棒流下来，红叶发出一声闷哼。

　　看到鲜血，陆枫猛地惊醒了，使劲推开妹妹，把肉棒拔了出来。

　　“呜呜……呜呜……哥哥……”红叶像一块破布被扔在地上，不住地流着眼泪，那是刺骨的伤心与疼痛。

　　陆枫望着倒在地上的妹妹，胸口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苦，连忙把妹妹抱起来，女孩的身体是那么轻柔，好像稍稍用力就会使她受伤。

　　“对不起，对不起……”陆枫抱着妹妹，一边轻揉她的脑袋一边说。

　　“哥哥……求求你了……和我做吧……为什么别人都能和你做……你是不是讨厌我……我到底错在哪里了……”

　　成千上万的痛苦和愤怒在他胸中碰撞。陆枫想起夜烛花，都怪她，都是她破坏了我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陆枫将妹妹抱到座椅上，面朝外窗，握着肉棒对准妹妹的穴口。

　　是的，我喜欢妹妹，我想和妹妹做爱，我没有必要压抑。

　　反正我早就已经不干净了，和妹妹做爱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人遵循本能有错吗？要错也是夜烛花的错！是的，我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陆枫从背后插进了妹妹的小穴，妹妹的阴道比夜烛花更加紧致，褶皱的肉壁从四面八方挤压肉棒，让陆枫感到强烈的快感。

　　他一点点向里推进，撑开狭窄的阴道。

　　“啊嗯……哈啊……哈啊……轻一点……哥哥……”妹妹扶着玻璃幕墙娇喘。

　　陆枫放缓了进攻，伸手拨弄她的阴蒂，用手指旋转着挑逗这颗豆豆，让妹妹抵达了高潮。

　　“呀啊……”

　　一股热流喷到陆枫的肉棒上，湿润了小穴与肉棒。

　　“呃呃……唔啊……”

　　有了淫水润滑的帮助，肉棒顶到了红叶的子宫口，红叶忍不住发出阵阵娇喘。

　　她的脸贴在玻璃上，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城市，也看到了自己淫靡失神的表情，在万人头顶做爱的刺激感让她又一次高潮了。

　　“啊啊……哥哥……好舒服……”

　　陆枫缓缓地拔出肉棒，再缓缓地插入进去，尽可能减小妹妹的痛苦，把阴道一点点扩张开发。

　　“嗯啊……哥哥……再激烈一点……”

　　陆枫一手摁住妹妹的脑袋，让她紧紧地贴在玻璃上，一手拉住妹妹的手臂，腰部猛烈运动，尽情抽插妹妹的小穴。

　　“哈啊……疼……哈啊……”

　　陆枫的大脑已经被色欲和征服欲完全控制，除了侵犯眼前的肉体什么也不想，乱伦的背德感与禁忌感让他更加兴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眼前这具肉体是完全属于他的东西，他要尽情地占有、蹂躏、折磨、玷污、破坏她，只有这样才能宣誓他的主权。

　　交合处不断有淫水溢出，妹妹也被情欲吞噬了身心，臣服于心爱哥哥的肉棒。除了娇喘一句话也说不出，享受着被强迫被征服的快感。

　　龟头在肉壁中来回刮蹭，两人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一股透明的淫水从穴口喷出，陆枫把肉棒顶到最深处，随着一阵剧烈的抽搐，将全部的精液灌进子宫内，兄妹同时抵达了高潮。

　　“呼……呼……”陆枫抓着妹妹温润的臀部气喘吁吁。

　　红叶从玻璃墙壁慢慢滑落到座椅上，浑身脱力。

　　陆枫抬头一看，突然大惊失色，摩天轮居然已经降落到地面了！旁边有一道黑影闪过。

　　陆枫僵硬地转过头去，外面站着一位身穿黑色修女服的少女，胸前的十字架银光闪烁。

　　看到她的一瞬间，陆枫插在妹妹身体里的肉棒萎了。

　　圣洁的月光下，修女低垂着眼眸，双手紧握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在天上的父，你永远慷慨仁慈，我们感谢你，赞美你。你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的不义。请你饶恕这兄妹的罪孽，他们受魔鬼撒旦的引诱，在你眼前行了这恶。神啊，求你为他们造清洁的心，使里面重新有圣洁的灵。”

　　红叶和陆枫一齐呆住了。只有精液不断从穴口中溢出，滴落在地面上。

　　修女的名字是夜烛花。

　　第3章 罪人的忏悔

　　大卫·伊格曼说：“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

　　陆枫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进行了第二次死亡。

　　“呀啊！”红叶尖叫一声，慌忙把裤袜拉起来，也不顾阴道里还塞满了精液。

　　“哇，你看这两个人，居然在摩天轮上那啥！”

　　“快！快拍照！发朋友圈！”

　　“哎呀，真是世风日下呢。”

　　“妈的，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要脸了！哪像我们当年……”

　　“兄弟你太牛了！你是我的偶像！”

　　“妈妈，大哥哥大姐姐在干嘛呀？”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陆枫穿上裤子，羞耻得快要爆炸了，如果有个按钮按下去就能自爆，他一定会狂按不止。

　　一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挤开人群走过来：“你们两个人，别想跑！影响太恶劣了！还把里面搞得那么恶心，你知道要扫多久吗？知道有多影响我们营业吗？跟我来赔偿损失！”

　　“先生，请等一下。”夜烛花走到工作人员面前说。

　　“怎么，你有什么事？”

　　“这位女孩是受害者，请叫一辆车把她送回家吧。这个男人是我们教堂的信徒，他犯了淫邪之罪，我必须立刻带他去忏悔，至于损失，我会帮他赔偿的。”夜烛花恭恭敬敬地小声说道。

　　“你……”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种暴露大腿的服装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修女，不过只要能交上罚款就好，他也不想多管闲事，“行吧。”

　　“陆……陆枫？你到底……”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陆枫面前，他叫宋止，是陆枫在班里的好友，为人开朗豪爽，家里又有钱，因此人缘很好，连陆枫这种死宅也和他关系不错。

　　陆枫看见熟人，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只是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围观的热心群众把红叶扶出摩天轮，七嘴八舌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男的是不是强奸，要不要帮你报警？”

　　红叶慌慌张张地摆手：“不，不是的，不要报警，不是哥哥的错。”

　　“什么，哥哥？这男的真他妈是禽兽啊！”

　　“不，是禽兽不如啊！”

　　“看着还是个高中生，哪个学校的？直接开除了吧！”

　　“陆枫，你这混蛋！”宋止一巴掌扇过来，把陆枫打得倒退几步。

　　“我……”陆枫揉着脸，想辩解又说不出话，只是无助地看着四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宋止抓着衣领把他顶到墙上，大声骂道：“你这王八蛋！你对妹妹做了什么？亏老子还把你当成兄弟，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陆枫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滞涩。

　　我做了什么？

　　我中出了妹妹？

　　怎么可能？

　　这是做梦吗？

　　还是演戏？

　　总之，不可能是真的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对了，不是我的错，一定是夜烛花，都怪她！

　　“宋止同学。”夜烛花走到他们中间拦住宋止。

　　“夜……夜烛花？”宋止看着她这身古怪的装扮，一时没认出来。

　　“我已经叫了一辆车，请你把红叶妹妹送回家吧，把他交给我处理好了。”

　　“你……好吧。”宋止看了看眼神空洞的陆枫，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红叶，决定先保护受害者。

　　红叶挣扎着想回哥哥身边，但是被拥挤的人群隔开，送上了出租车。

　　夜烛花交完罚款，回来找陆枫，此时宋止已经护送红叶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散了大半。

　　陆枫呆呆地站在路旁，像一只挨了闷棍的土拨鼠。

　　“怎么了，你在cos路灯么？”

　　“我……我……你……”陆枫看着自己的仇人，气得语无伦次，捏紧了拳头。

　　“你什么你，跟我走吧。”夜烛花说着就开始拉他的手臂。

　　“别碰我！”陆枫猛甩手臂，却没能挣脱，“放开我！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对妹妹……”

　　“哦？这就开始怪我了么？我逼你去强奸妹妹了么？还是喂你吃了春药？”夜烛花微笑着问道。

　　她忽然又换上一副严厉的语气：“自己犯的错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怪起别人来了，这种行为倒是也挺符合你这人渣的。”

　　“不，我不是人渣……”陆枫抱着头，痛苦地说道。他的精虫下脑之后，道德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不是？那我问你，你说出的话算数么，人渣骗子？”

　　“当然算数！”陆枫咬着牙说道。

　　“你今天是我的奴隶，忘了？”

　　“啊……”陆枫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夜烛花，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他真的忘了这件事。

　　“奴隶就要乖乖听主人的话，明白吗？”夜烛花抱着他的脸在他耳旁低语，“你没有反抗的权利，跟我来。”

　　陆枫被夜烛花拖着手臂离开游乐园，双眼空洞无神，像是个失去灵魂的僵尸，又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陆枫机械地迈动双腿，不知道走了多远，被夜烛花带到了一处小教堂外。

　　教堂的外墙被漆成纯白色，屋顶竖立着一根细长的十字架，被薄薄的积雪覆盖，房屋低矮却散发出纯净神圣的气息。

　　夜烛花推开棕色的木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拉着陆枫走了进去。

　　穹顶上悬挂着两排金属吊灯，摇晃的烛火将大厅染成昏黄的颜色。

　　其下排列着几排乌黑的长椅，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

　　最里面的高台上竖立着耶稣的圣像，周围摆满了花盆，圣像前方几个身穿白衣的牧师在长桌边忙碌。

　　进门之后，有人塞了一本小册子给陆枫，他没有心情去看里面写了什么，只是浑浑噩噩的被夜烛花拖到最后排坐下。

　　黑衣的神父在台前布道：“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主内平安！今日是我主降生之日，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

　　“陆枫，向我忏悔你的罪恶吧。”夜烛花目视前方，平静地说。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陆枫咬牙切齿地说。

　　夜烛花盯着他的眼睛：“对修女忏悔吧，别忘了你的身份哦，小奴隶。”

　　陆枫捏紧了拳头：“我……我对妹妹出手了，我忏悔，请原谅我。”

　　“嗯，还有呢，两周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对……我对你也出手了，我忏悔。”

　　夜烛花摇了摇头：“不行，你忏悔的心不诚，主是不会原谅你的。”

　　“你凭什么说我的心不诚，我受够你了！”

　　夜烛花突然伸出手拉开他的裤链，捏住了他的下体。

　　“你……你干什么！”陆枫压低声音惊恐地喊道。

　　夜烛花灵活地揉捏着，一点一点感受着肉棒逐渐膨胀。

　　“你瞧，嘴上在忏悔，下面却勃起了呢。”

　　夜烛花把勃起的肉棒从裤子里取了出来，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你疯了吗！”陆枫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还好他们在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

　　“要想真心实意地忏悔，就得把你体内的罪恶全部排出来才行哦。”说着夜烛花握住肉棒，轻轻地爱抚，像是在摩挲珍贵的藏书。

　　陆枫既紧张又痛苦地四下张望，要是被人看到在教堂里做这种事，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得变成“奇葩人类大赏：变态高中生摩天轮上强暴妹妹，教堂里面手淫射精，脚踏两条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尿道口溢出了一些液体，夜烛花顺手涂抹在肉棒上，一只手托着睾丸，一只手旋转着摩擦肉棒，指尖细腻微凉，像光滑的丝绸又像春日的清风。

　　既是折磨又是享受，陆枫强忍着不出声，感到难以言喻的快感一波波袭来。

　　“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

　　神父虔诚地布道，信众们专注地聆听。

　　在庄严的布道声中，隐藏着若有若无的淫靡之音，然而并无人在意，毕竟谁能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在神圣的教堂中居然有人行此龌蹉之事？

　　夜烛花将手掌顶在龟头上旋转，陆枫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行……不行……别……”

　　被女孩玩弄下体的屈辱感又催生出快感，让他不住地喘息，脸上红得发烫。

　　夜烛花脱下一只丝袜，将其套在肉棒之上，前后撸动起来。

　　柔软丝滑的天鹅绒被温暖的小手握住来回挤压肉棒，像是烈火燃烧般，强烈地刺激着龟头，陆枫从未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痛苦，也从未感受到如此舒爽的快感。

　　“快住手……我要射……”

　　听到他的话，夜烛花嘴角上扬，加重力道，抓紧丝袜在他的龟头上使劲下拉。

　　“唔！”陆枫表情扭曲，无法抑制地将浓稠的精液一股脑泄出，注入了白丝袜中。

　　夜烛花把丝袜从肉棒上脱下来，看着里面肮脏污浊的液体一脸满意，重新穿回腿上，一脚踩下去时忍不住发出小声娇喘。

　　“你……你够了吧……不要再玩弄我了……”陆枫低下头无力地说道。

　　“嗯……的确排出了不少罪恶呢，不过，你还能射的吧。”

　　陆枫一脸欲哭无泪：“不行了……放过我吧……”

　　“不行哦，我是主人，我说你能射就能射。”夜烛花用手捏住已经软下去的肉棒站起身来，强迫陆枫也站起来。

　　此时神父的布道已经结束，唱诗班在讲坛前吟诵圣歌，悠扬的管风琴声在教堂中飘荡。

　　长椅上的信众们聚集到台前，或静静聆听，或随歌轻吟，烛光下的教堂弥漫着圣洁安宁的气息。

　　夜烛花捏着陆枫的下体把他往前拖，像是拉着奴隶的项圈。

　　他们在人群的最后，如果有谁突然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这神圣教堂中居然藏着两个胆大包天的淫贼。

　　陆枫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如果这时候被发现，他的人生就全完了。

　　夜烛花却毫不在乎，庄重又淡然，仿佛真正的修女带领罪孽深重的恶人去跪拜忏悔。

　　她绕过信众们围成的圈，拖着陆枫走到耶稣神像的背后，这才松手。有雕塑的阻隔，其他人看不到他们。

　　夜烛花蹲下身，张开小嘴把瘫软的肉棒含进去，用湿滑的舌头在肉棒上打转。温暖潮湿的口腔让陆枫无法抗拒，下体又慢慢肿胀起来。

　　夜烛花闭上眼睛，小口微张，脸上的表情神圣而陶醉，仿佛在领受神父恩赐的圣餐，接受神的圣宠。

　　只不过，眼前的“神父”是个淫荡堕落的魔鬼，而“圣餐”是他肮脏罪恶的体液。

　　夜烛花吐出肉棒，看着勃起的肉棒上青筋毕露，满意地亲了亲龟头，像纯洁的小女孩偷偷亲吻她的恋人。

　　她站起身来，双手握在胸前，微微低头，眼神虔敬温柔：“陆枫，请使用修女的身体，释放你的罪恶吧。”

　　陆枫再也无法忍受，一把将夜烛花摁在神像上，撩起她的裙摆，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遮挡着修女的私处，陆枫扒下她的内裤，扔到身后的仪式用圣杯上，内裤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水渍。

　　陆枫拨开遮挡穴口的阴唇，这个淫荡修女最隐秘的部位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粉嫩的穴肉早已被淫水浸润，美丽的阴户在昏暗的烛光下一闪一闪，摧毁了陆枫仅存的理智。

　　“舔我。”夜烛花轻声说，细弱的声音却带有娇艳诱人的欲念和不容辩驳的决意，像是塞壬用致命的歌声诱惑水手，又像是女皇对臣子下达无可置疑的命令。

　　陆枫放弃了思考，慢慢地蹲下身，把头凑到她的腿间，伸出舌头品尝女孩最娇嫩的部位，像小狗舔水把透明的体液卷进口中。

　　夜烛花的潮水无色无味，对陆枫来说却比最甘甜的蜜水还要美味。

　　她的肉穴正是上帝的应许之地，是那流着奶与蜜的迦南。

　　夜烛花摁住他的头，强迫陆枫与自己的小穴接吻。陆枫的脸被埋在腿间动弹不得，柔软的触感像棉花挤在他的脸上。

　　他伸出舌头探索女孩更深的私处，一点点拨开紧致的肉壁，夜烛花忽然闷哼一声，一股温热的水流浇在陆枫的脸上，阴道瞬间收紧，夹住了他的舌头，随后又不停地收缩，绵密的触感不断纠缠陆枫的舌头。

　　陆枫收回舌头，把口中的淫水咽了下去，这种感觉让他很满足。

　　他站起身，看到夜烛花满脸潮红，双眼失神，口中吐出微弱的热气，性欲愈加旺盛。

　　他翻转夜烛花的身体，强迫她趴在神像上背对自己，握住肉棒对准小穴。

　　清澈婉转的弥撒曲在大厅中回荡，祈求天父的怜悯，歌颂圣母的慈爱。

　　陆枫忽然回过神来，吊灯洒下的道道烛光在修女身上跳跃闪耀，沾满体液的白皙臀部反射着光芒，斑斓优美，既圣洁又堕落。

　　陆枫将肉棒捅入女孩的身躯，令她发出一声轻轻地娇吟。

　　他感觉整个世界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教堂，这里就是世界的中心。

　　唱诗班悠扬的合唱正在赞颂陆枫的圣举，耶稣的神像对他垂下赞许的目光。

　　耶稣问他：宇宙中还有比男女交配更伟大的事业吗？陆枫摇了摇头，没有了。

　　在太古的海洋中，亿万次的碰撞诞生了最初的生命。

　　二十亿年后，多细胞生物集聚成型。

　　从原初的蓝藻，三叶虫，到珊瑚与海蝎，再到恐怖的古鲨鱼，古老的霸主恐龙。

　　直到爬行动物的黄金时代被陨石终结，人类在千万年的演化中主宰地球。

　　陆枫有什么理由不将这伟大的生命传承下去？

　　他腰部发力，推动肉棒一步步入侵。褶皱的肉壁包裹着肉棒阻止他前进，又被慢慢撕开臣服于粗壮的阴茎。

　　陆枫顶住子宫口，龟头被紧紧地吸住。他一只手捂住夜烛花的嘴，一只手揉捏娇嫩的臀部，感觉像是丝滑的牛奶随着他的手起伏流淌。

　　陆枫抖动腰身来回抽插，温热的肉壁吮吸着肉棒，让他感到一阵酥麻。他反复地侵犯夜烛花的小穴，强烈的快感和愉悦涌上大脑。

　　就是她，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引诱他堕落，他要狠狠地侵犯她，让她再也不敢跟自己作对，彻底沦为他的性奴隶！

　　古老悠长的钟声响起，昭示着零点的到来，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唱诗班颂唱的歌曲到了最后一首的尾声。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一股电流过遍全身，陆枫在抽搐中把精液全部送入了夜烛花的体内。

　　他拔出肉棒，任由夜烛花从神像上一点点瘫坐到地上，在雕像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汗迹。

　　“哈啊……哈啊……”两人一同喘气。

　　“陆枫，你的忏悔我收到了，神会原谅你的。”

　　白浊的精液从夜烛花的穴缝中泄出，流淌在教堂精致洁净的印花地板上。

　　陆枫看了看身下妖淫喘息的修女，又抬头看了看神圣纯洁的雕像，苦笑着说：“在神的脚下干这种事，我会下地狱的吧。”

　　夜烛花搂住陆枫的脖子，把柔软的身体压在陆枫身上，轻声说：“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对妹妹出手以后，你还想回头么？”

　　陆枫沉默不语，他已经接受了和夜烛花的肉体关系，但还无法原谅自己对妹妹做的事。

　　“其实我本想疏远你们兄妹的关系，可惜失败了。”

　　陆枫突然睁大了双眼，惊恐地说：“什么？是你？今天妹妹古怪的态度都是因为你？”

　　他愤怒地抓住夜烛花的肩膀，难以置信地问道。

　　夜烛花一脸不满：“你弄疼我了。”

　　“你毁了我，又毁了我妹妹！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是为了你们好。”

　　“我和妹妹根本不需要你插手！你这个疯子！”陆枫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只觉得怒火中烧，为了压低声音，不被教堂中的其他人听到，他几乎拼尽了全力。

　　“陆枫，你真的了解自己，了解你妹妹么？”夜烛花平静地说。

　　“你……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夜烛花盯着陆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么，你妹妹对你隐瞒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第4章 三人成行（上）

　　“秘密？是什么秘密？”陆枫急切地问。

　　夜烛花看了看他的眼睛，说：“抱我。”

　　陆枫犹豫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总是不知不觉就被带到对方的节奏里，此刻起了防备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秘密是真是假？”

　　夜烛花摘下眼镜捋了捋发丝，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不满：“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其实夜烛花并不近视，带平光眼镜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引人注目，这副厚厚的眼镜可以有效压制她的颜值，省去不必要的骚扰。

　　此刻摘下眼镜，明月融雪般的脸庞完全暴露在陆枫面前，脸颊上留有一抹爱情滋润后的红晕，仿佛油润无暇的糖白玉，瞳孔清澈通明，如散夜华。

　　一粒晶莹的汗珠顺着白玉的轮廓徐徐轻抚，流淌出完美诱人的曲线，陆枫突然很嫉妒这颗幸运的汗珠。

　　陆枫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会被美色诱惑的人，如今只觉得就算唐僧来了也得还俗。

　　他不由自主地坐到夜烛花身边，伸出手臂把女孩揽在怀里。夜烛花把头伏在他的胸前，品尝男孩的心跳和体香。

　　女孩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很轻柔，像是抱着一团蓬松的云朵，乌黑的发丝摇晃着拂过陆枫的脸庞，陆枫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他忽然觉得什么秘密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一刻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所谓人生，不就是在漫长无聊的旅途中追寻这美得足以令你驻足不前的一瞬风景么？

　　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

　　陆枫感受着女孩的呼吸与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

　　教堂中嘈杂的人声渐渐稀疏，冰蓝的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静静垂落，似有灰尘的精灵飞舞其中。

　　“陆枫，和我做爱舒服，还是和你妹妹做爱舒服？”夜烛花的指尖在陆枫胸前轻轻滑动，像是要画上属于自己的记号，弄得他酥痒难忍。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陆枫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

　　“老实交代。”

　　“我拒绝回答。”

　　“嗷！”陆枫痛得惊呼一声，夜烛花突然捏住了他已经软下去的鸡鸡，“你……和你做更舒服……”说完耷拉下脑袋，羞耻又屈辱。

　　夜烛花满意地看着陆枫，脑袋靠紧他的肩膀，在锁骨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唇印。

　　“刚认识你的时候一直以为你是个爱读书的文艺少女，没想到你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夜烛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夜烛花轻抚着他的蛋蛋，弄得陆枫身体燥热难耐，又蠢蠢欲动。

　　“嗯……就是……这么坏。”陆枫觉得那些肮脏的词汇有些说不出口，只能蹦出个很幼稚的字。

　　夜烛花噗嗤一笑：“你真可爱。”

　　陆枫有点恼怒，早知道就该狠狠地羞辱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书么？”

　　“为什么？”

　　“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陆枫挠了挠头，什么叫没有过去？

　　“你……失忆过？”

　　夜烛花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有一天，我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我没有童年，没有小学、中学的记忆，也不认识任何亲人、朋友。但是脑海里却装着无数陌生的知识，抽象的，实际的，各门学科各种类型。我知道宇宙的涨落，恒星的诞生，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我知道亲情友情爱情的宝贵，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熟悉，又冰冷，我很害怕……很害怕……”

　　陆枫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想把体温传递给她。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孤独的幽灵，游荡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敢去交朋友，害怕他们知道我是个怪物。只有看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好像我也有了朋友，书里的朋友不会在意我是个怪物。”

　　陆枫察觉到怀中的女孩微微颤抖了两下，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了两下。

　　“夜烛花，你在世界上并不孤独啊，因为……我会永远做你的第一个朋友，永远陪你在一起的。”陆枫俯下身偷偷亲吻了女孩的脸颊。

　　夜烛花推开他的脑袋，一脸嫌弃：“切，你还不配，你就是我的性奴隶罢了。”

　　陆枫突然窘住了，这话他竟然无法反驳。

　　“红叶才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陆枫一愣，可你做的事明明会伤害她，虽然我自己也有责任……

　　夜烛花静静地看着他，说：“你还记得《双城记》么？”

　　陆枫点了点头，夜烛花曾经借给他这本书。

　　“卡尔登深爱着露西，可是却为了成全露西和另一个人的爱情，自愿顶替他上了断头台。多么无私、多么伟大的爱情，是不是？”

　　陆枫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可惜我不喜欢，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的爱也是自私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我会不择任何手段，背叛朋友也无所谓。”夜烛花的话音平静，带着冷酷和决绝，但陆枫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动摇？

　　她真的不在乎红叶么？

　　“所以……你对我做了那些事……”

　　“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抓住，别让自己后悔。”

　　陆枫沉默不语。

　　陆枫很想知道她更多的往事，可是夜烛花却没有再开口了。

　　怀中的女孩突然蠢动起来，搂住陆枫的脖子，轻吻他的嘴唇，陆枫低下头回应她的女孩。

　　他们的初吻像猛兽撕咬般热烈，此刻却如极尽轻柔的舞蹈，两朵温柔的舌头交织在一起，细腻优雅如梦似幻。

　　陆枫小心翼翼地攫取她的气息，芬芳柔软静谧沉醉，像午夜刹那芳华的昙花。

　　夜烛花的索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她闭上眼睛舔了舔嘴角的津液，表情舒展，似乎很是享受。

　　她从陆枫口袋里抽出一个小册子，那是刚进教堂时有人塞给他的，上面印着颂歌的歌词和教堂仪式的流程。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上面写字。

　　“你曾经有一次——在阴暗的小树林里，在春天的年轻的草丛中央，找到了一朵平凡的朴素的小花？

　　……

　　要懂得，它被创造到世上，只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就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

　　写完后，小册子又被塞回了陆枫的口袋。

　　“你不相信我，就把这张纸交给你的妹妹，她会告诉你的。”

　　陆枫的阅读量远没有夜烛花丰富，他没有认出这是屠格涅夫的《一朵小花》。

　　他读了两遍，诗歌的意思简单易懂，可仍想不出这和所谓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交给妹妹……

　　陆枫猛地惊醒过来，呆呆地看着前方：“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明明已经把夜烛花视为仇敌了，只有把错都归结到她头上，才能消除自己的心理负担，为自己种种背德乱伦的行为开脱。

　　可现在，他分明很享受和夜烛花独处的时光，怀中女孩的体温、身体的骚动、衣物摩擦的声音无一不为他带来安心、温暖、舒适乃至欲望的感觉。

　　他不仅不恨夜烛花，分明很喜欢她。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夜烛花而起，但他却无法再把错归结到夜烛花身上了，因为他喜欢她，错的只能是自己。

　　夜烛花轻柔的呼吸、笑容、声音，软绵绵的身体、嘴唇，让他心醉神迷，心甘情愿地堕落。

　　他渴望她的身体她的吻，更渴望和她做爱。

　　我到底算什么……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小头控制大头的色鬼？对亲妹妹出手的人渣？

　　可是……我就是拒绝不了妹妹，也拒绝不了夜烛花啊……

　　陆枫垂头丧气，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没想到却是个不知廉耻、毫无原则、见色起意、没有自控能力的畜牲。

　　两人离开教堂，雪已经停了，明月高悬，银光洒落，有凉凉的风吹在身上。

　　陆枫送夜烛花回到家，可是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

　　陆红叶。

　　“红叶，你怎么会在……”看清她的一瞬间，陆枫几乎停止了呼吸。

　　“哥哥。”红叶轻声说道，声音中那么多的的悲伤与失望像海潮般缓缓涌来。

　　陆枫感到要被压垮了。

　　“我……”

　　“哥哥，你和花花做了，对吗？”红叶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强忍着情绪。

　　“……”陆枫移开视线，不敢看妹妹。

　　“哥哥，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呜呜……”红叶捶打着他的胸膛，话中带着哭腔。

　　妹妹的力道并不重，却让陆枫无比心痛。

　　“花花……”红叶把头转向了夜烛花，“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这时陆枫才忽然反应过来，妹妹和夜烛花为什么早就认识？不应该啊，她每天都呆在家里，怎么会认识我的同学？是什么时候的事？

　　红叶抓住夜烛花的衣服，眼眶里噙满了泪花：“花花，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呜呜呜……”

　　“红叶，对不起。”

　　“花花，你……”红叶满脸的难以置信，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是，你应该很清楚，你和你哥哥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我是你，就会早点放弃无谓的希望。”

　　红叶双腿发软，陆枫连忙上前抱住她，帮妹妹抹去泪水。

　　他愤怒地盯着夜烛花，刚想反驳几句，却又咽在了喉咙里，要是反驳她，不就意味着自己想和妹妹乱伦吗？

　　“呜哇！”妹妹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被哥哥和最好的朋友同时背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红……红叶！你别听她胡说！”陆枫急得手忙脚乱，对着夜烛花怒目而视。

　　夜烛花默默走进家中，关上了大门。

　　陆枫抱着妹妹走回了家里，一路上拼命安慰她，红叶的泪水湿透了衣襟。

　　陆枫把妹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妹妹的眼泪几乎已经干了，只是在轻轻地哽咽，眼眶红得让人心疼。

　　“哥哥，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陆枫双手紧握，全身僵硬，拼命从嘴里把字挤出来：“我……我喜欢你……也喜欢她……”

　　真是厚颜无耻的发言，自己都觉得很恶心，但这偏偏就是事实。

　　说这几个字比三千米长跑还困难，他感到自己简直要虚脱了。

　　“哥哥，你真是渣男呢……”红叶淡淡地说。

　　“是，我是……对不起……”陆枫有气无力地承认了。

　　“哥哥，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红叶……我……”

　　“请你出去。”

　　陆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妹妹的房间，他知道与妹妹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陆枫经常翻着漫画看到凌晨两三点，今天对一屋子的漫画都失去了兴趣，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得却比平时更晚了。

　　“这么说，你和妹妹的关系决裂了？”课间，夜烛花手肘撑在课桌上，用手掌扶着脸颊，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枫。

　　“嗯……她还会给我做饭，但不再对我说一个字，看见我就像看见蟑螂一样躲开……”陆枫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颓丧，像根被踩了一脚的蔫巴小草。

　　“这样啊。”夜烛花若有所思。

　　“其实……你最好也小心一下，虽然听起来不太真实，但她曾经说……要杀了和我谈恋爱的人。”

　　“是吗？不用担心，她舍不得我的，所以才会变成这种样子。”夜烛花并不在意陆枫的警告。

　　陆枫疑惑地看向夜烛花：“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会和我妹妹很熟的样子？”

　　“这么说，你没有把那首诗给她看？”

　　陆枫点了点头。

　　“这样啊，”夜烛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那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

　　想起之前被逼着在教堂做爱，陆枫就全身打颤。

　　“下不了决心么？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是攸关你妹妹未来的事情。”夜烛花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好吧，我答应你。”陆枫的心里对妹妹充满了愧疚，现在只希望能尽可能多为妹妹付出一些，无论妹妹是否能原谅他。

　　就算再被夜烛花玩弄也无所谓。

　　“好，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旅游，就在元旦假期，地点嘛，三亚好了，有阳光沙滩与大海。”

　　“旅游？”这个要求似乎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地方，他虽然喜欢宅在家，不会主动外出，但如果有人邀请他，倒也不会拒绝。

　　陆枫正想一口答应，突然想到一个很大的问题，“等等，那我要把妹妹一个人扔在家里三天？这绝对不行！”

　　“我会买三张机票的，至于去不去，就看你妹妹自己选择了。”

　　这……陆枫陷入了沉思，妹妹会答应去么？

　　她现在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怎么可能答应和两个讨厌的人一起去旅游？

　　不过，既然妹妹还愿意给我做饭，那似乎仍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真的能一起旅游，或许可以借机弥补兄妹关系。

　　“好吧，我会问一问她的。”

　　陆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妹妹的房门，没有人回应。

　　“呃，红叶？”

　　陆枫在门前来回踱了半天，继续说：“红叶，元旦假期夜烛花要和我一起去三亚旅游，你……你要一起来吗？”

　　陆枫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觉得自己颇像个惹了皇帝生气的太监，却始终没有等到妹妹的声音，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

　　不过第二天，陆枫发现妹妹正在收拾行李，一件一件认真挑选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他低沉的心顿时快活起来，小太监又得宠了。

　　虽然妹妹依然不和他说话，在他经过的时候还踹了他一脚，也阻挡不了他欢喜的心情。

　　一月一日，晨，天朗气清。

　　三人在机场见面，红叶依然没有和哥哥说一句话，见到夜烛花时却打了个招呼，虽然是冷冰冰的招呼，好像债主在讨债。

　　“花花。”

　　“小红叶。”

　　夜烛花牵起红叶的手一起走向自动扶梯，红叶没有反抗，陆枫这几天连碰都没碰到过妹妹，此刻在身后看着她们，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电灯泡。

　　机场里人头攒动，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令人神清气爽。

　　嘈杂的人声充满了活力，餐饮店里传出阵阵昂贵的香气。

　　还有个大哥在路中间打地铺，旁若无人像是机场的主人在对这巨型卧室宣示主权。

　　走在这座充满现代感的机场中，仿佛陆枫也成了个气宇轩昂的现充。

　　但他感到了些微紧张不适，或许是因为更喜欢宅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也或许是因为对和妹妹的关系感到担忧。

　　机舱里一排有三个座位，陆枫想着既然妹妹愿意和夜烛花说话，就应该让她们坐一块儿，结果夜烛花强行逼他坐在了中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只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枫向窗外望去，飞机已经升到了气流稳定的平流层，机翼下目之所及尽是滚滚云海，在晨曦的照耀下磅礴而又安宁。

　　他正飞行于万米之上，远离尘世的喧嚣。

　　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地就会想到人生的美妙，未来的希望——如果舷窗旁的妹妹不是那种表情的话。

　　依然是阴沉着脸，如果是在漫画里，那她脸上一定满是黑线，好像旁边坐着她的杀父仇人，下一秒就会扑出去掐死他。

　　不过她对父亲没什么感情，或许用杀兄仇人更准确，可陆枫就是她的兄长，真是悲剧。

　　陆枫有些头大，飞机上的噪音又让他感到一阵耳鸣，于是闭上眼想睡一觉。

　　这时候，一种很熟悉的、很不妙的冰凉触感袭击了他的小腹。

　　夜烛花左手拿着三亚的旅游攻略小册子，一脸认真地阅读上面的文字，右手伸进陆枫的裤子，悄悄往下摸索。

　　喂喂！

　　求求你看看场合吧，红叶还在旁边啊！

　　陆枫欲哭无泪。

　　他知道阻止夜烛花也没用，只会引来更大的动静被妹妹发现，只好强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冰凉的手揪了揪他的阴毛，疼得陆枫龇牙咧嘴。

　　接着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肉棒根部，左右摇晃起来，龟头在裤子里摩擦，让陆枫瘙痒难耐，下面不争气地立了起来，裤裆鼓出来一截。

　　陆枫忍不住在座位上抽动身子，像条被扔到水泥路上的蚯蚓。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的妹妹，她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看起来没有发现。

　　太好了……正当陆枫这样想时，红叶突然眉头紧皱抿住嘴唇，好像要狠狠地咬碎什么东西。

　　接着又一只手伸了进来……

　　红叶的手出乎意料地很温暖，然而狠辣程度丝毫不下夜烛花。

　　她狠狠地撕扯陆枫的阴毛，陆枫的表情身体一齐扭曲，脑袋一歪像是被吊绳绞住的死刑犯，差点就要发出一声悲鸣。

　　就在他痛得以为阴毛即将被扯下来时，红叶突然松手去抓他的肉棒。一冷一热两只小手同时捏住他的肉棒，冰火两重天。

　　好像要争抢肉棒的控制权，两只手在陆枫阴部推来推去，肉棒被顶来顶去，让他又痛又痒又爽。

　　夜烛花翻着小册子一脸轻松惬意，红叶低垂眼帘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两人的手竟然在他的裤裆里暗暗较劲。

　　陆枫抬头盯着机舱顶部拼命忍耐，这时夜烛花主动放弃了争夺，将手继续往下伸温柔地揉起了蛋蛋。

　　红叶则趁机握住了龟头，用力摩擦起哥哥最敏感的地方。

　　一套合击绝技打得陆枫体温不断升高，额头上满是汗珠，肩膀耸起又落下，下面更是被刺激得灼热无比。

　　被两个女孩同时侵犯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屈辱感，也带了巨大的快感。

　　两只细腻的小手一只像丝绸一样轻柔，一只像飓风一样凶暴，共同进攻他最脆弱的部位。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下体传来，精子骚动着想要涌出来。

　　“不行了……”陆枫奋力挤出几个字。

　　两个女孩忽然默契地一同握住他的肉棒，又狠狠地捏紧。

　　“呃！”陆枫发出一声惨叫，背部弹起又重重落在椅背上，肉棒在一股抽筋的疼痛中被寸止了。

　　两只手慢慢抽出，夜烛花轻轻舔着指尖，红叶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两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归了原本的状态。

　　陆枫像烂泥一样瘫在座位上无力动弹。

　　三人之旅在陆枫的痛苦与快感中揭开序幕。

　　第5章 三人成行（中）

　　三亚，三亚湾。

　　一抹狭长的海湾绵绵悠悠地蜿蜒在中国大地的最南端。

　　碧蓝如洗的海浪在细沙间流动，沙滩上游人如织，郁郁葱葱的椰影环绕着海滨。

　　海风吹过人潮也吹过树影，带着海的味道一路向前。

　　这里是砂与海的天堂。

　　两女一男站在一座设计独特的“Z”字形酒店门前，数不清的阳台面向大海，阳台边缘冒出一簇簇或红或绿的植被，那是三亚的市花三角梅。

　　抬头向上望去，楼顶的透明泳池里隐约可见人影。

　　陆枫当然不是在品鉴酒店外观的艺术设计，他对酒店的评价只有两种：住得起和住不起。

　　以他的财力而言，前者少得可怜，后者百花齐放，不幸的是，眼前的康年酒店正属于百花齐放中的一枝花。

　　“我没钱。”陆枫脱口而出。

　　“我有钱。”夜烛花淡淡地说。

　　陆枫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你是什么隐藏的千金大小姐吗？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开一间么？”夜烛花歪头看着身旁一男一女。

　　“我不要和他一间。”红叶皱着眉头瞥了一眼陆枫，好像看到了什么蚊子苍蝇之类讨人厌的东西。

　　“……”

　　陆枫一个人瘫在套房阳台的躺椅上，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一群海鸥慢悠悠地划过天际。

　　隔壁的套房里两个女孩正在换衣服，他想象衣物一件件滑落，露出女孩雪白细腻的肌肤，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陆枫摇了摇头。

　　不行，太龌蹉了，我怎么能对妹妹有那种恶心的幻想。

　　好不容易拉妹妹出来旅游，要好好弥补关系才是，绝对不能做那种下流的事，连想也不行。

　　隔壁，红叶的衣服脱了一半，此刻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像个被蛇发女妖石化的雕像。

　　身后一丝不挂的夜烛花环抱着她，两只手在红叶裸露的肌肤上来回游走。

　　红叶表情僵硬：“花……花，你在干什么……”

　　“红叶，我喜欢你。”夜烛花伸出舌尖，舔过红叶纤细的肩膀和脖颈，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像夏日的暖风。

　　“可是……我们都是女孩子啊……”

　　夜烛花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触碰到红叶的乳房，娇小却弹性十足，她张开手指轻轻地挤压，胸部像柔软的羽绒被按压变形又恢复原状。

　　“女孩子就不可以互相喜欢么？”

　　“可是……你明明和哥哥……”红叶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夜烛花用两根手指捏着红叶乳房上凸起的小点，手上的汗液浸润了乳头，看上去晶莹透明，可口诱人。

　　夜烛花揉搓着乳头，又用指腹在乳尖上打转。

　　红叶忍不住传出两声娇喘，乳头变得坚挺起来。

　　“他只是个性奴隶，红叶，我想做你的恋人，我和陆枫一起做你的后宫好不好？”

　　夜烛花扒掉红叶脱了一半的衣服，两具能令无数女人嫉妒男人饥渴的素白胴体顿时一览无余，她把红叶按倒在床上，双手压住红叶的两只手腕，探出脑袋含住了一只小小的乳头，小口一张一合，把唾液涂抹在红叶的胸部。

　　“唔……不要啊……”

　　夜烛花伏在红叶身上吮吸粉嫩的乳头，用牙齿轻轻衔住，舌尖绕着乳尖摩擦。

　　红叶忍不住扭动身体，绯红的身躯上冒出一缕缕湿热的汗水，与少女的体香混在一起，愈加催人情欲。

　　“红叶，你喜欢我么？”夜烛花一边挑逗红叶的乳头一边说。

　　“喜欢……是朋友的那种喜欢……”红叶挣扎着说。

　　“只是普通朋友么？”

　　“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不就是恋人么？”

　　“唔……呀啊！”

　　夜烛花的两根手指探入红叶股间，拨弄两片湿漉漉的阴唇，阴唇好像有生命一样把两段指节吞吃进去，又流出涓涓的口水。

　　红叶的蜜穴相当紧致，即使有了淫水的润滑，夜烛花想戳进深处也很不容易，她用力拨开肉壁，插入又拔出，摩擦阴道的前庭。

　　“你看，下面都湿了，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唔……才不是……”红叶紧紧抱住脑袋下的枕头，眼神飘忽朦胧。

　　夜烛花一只手抽插红叶的小穴，一只手摸到上方，用手掌在阴蒂的位置高速抖动，小豆豆被掌心摩擦，强烈的快感袭击红叶的身心，下面溢出的淫液水流不止。

　　“呀啊啊！”

　　一股一股的水流不停泄出，喷洒到夜烛花的手上，夜烛花双手作掌，在红叶的小穴与小腹间来回画圈，挤压按摩女孩的子宫，又接着按压两侧的腹股沟，把晶莹的体液涂抹在女孩光滑的身体上。

　　红叶的腰腹微微颤抖，柔美的身体曲线收拢又舒展，像在勾引人的欲望。

　　“唔嗯……花花……不要……”红叶只觉得小腹一阵发热，性欲渐渐被挑逗起来，下面已经泛滥成了一片汪洋。

　　夜烛花舔了舔手指，又伸手一抹红叶的小穴，手上满是淫靡的液体，她探身向前，把手塞进红叶口中，压在红叶软软的舌头上。

　　“唔唔唔！”

　　“小红叶，你看流了好多水呢。”

　　红叶被夜烛花捏住下巴，躲避不开，被迫含住她的玉手，把手上沾满的淫液吞咽下去。

　　夜烛花满意地收回手掌，红叶眼神迷离，口中不住地喘息。

　　夜烛花跨骑到红叶肚子上，身下传来顺滑柔软的触感，接着俯身咬住她的嘴唇，又不停开合小口，咬住又松开，一次次品尝她的香唇，把流出的津液收入口中，红叶被压在身下，完全无力反抗。

　　一对丰满的圆球从上方压迫着一对娇小的圆球，随着夜烛花身体的起伏一会儿挤压变形一会儿又恢复原状。

　　夜烛花探出舌头，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侵犯红叶的口腔，吞吃红叶的津液，也把自己的津液送入红叶口中。

　　娇嫩的双唇交缠在一起被津液滋润，像娇艳欲滴的玫瑰，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夜烛花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不让对方有机会逃脱，膝盖顶在红叶的股间，摩擦脆弱的小穴。

　　夜烛花身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膝盖感受到一股躁动。

　　“唔嗯嗯……要……哈啊……去……”

　　夜烛花猛地抬起身子，停止了对红叶的侵犯。

　　“啊……花花……”

　　“想高潮吗？”

　　“唔唔，想……”红叶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地说。

　　夜烛花又俯下身，捏了捏红叶弹性十足的脸颊：“以后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不要，哥哥是渣男，很讨厌……”

　　“小红叶，陆枫依然是属于你的呀，我也是你的，我们都是你的后宫，以后我们一起服侍你。”

　　“唔……那……”红叶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那既然你们是我的后宫，以后都要听我的话，那个……做爱也要我允许。”

　　夜烛花点了点头：“当然了。”

　　红叶双眼忽然眯出一抹月牙，露出浅浅的单纯的笑容：“好呀，那，花花……我命令你……嗯……让我高潮。”

　　夜烛花轻声说：“遵命。”

　　她跪坐在床上，抬起红叶的一条腿搁在自己的腿上，让四只紧实的大腿互相交错，两位少女最隐秘的私处瞬间凑在一起。

　　“呀啊！”红叶发出小声的娇喘。

　　两人的阴部早已泛滥成灾，碰撞时发出“啵啾”的声音，透明的汁水从缝隙中溢出。

　　丰润的阴唇相互纠缠，饱满紧致的大腿内侧相互摩擦，一波波快感同时侵袭两人的身心。

　　“呀啊……嗯……好舒服……”

　　夜烛花抱住红叶的大腿，挺动曲线完美的腰肢，进攻对方的弱点，然而这进攻也是一把双刃剑，阴唇的交合处为两人同时带来无法遏止的刺激，沉醉在美妙的性快感中。

　　如坠深渊，又如登天堂。

　　“花花……我……哈啊……要去了……”

　　“嗯，一起去吧。”

　　夜烛花的腰肢加速抖动，交合处溅出泼泼透明的体液，接着猛地绷直身体，两个诱人的小穴完全黏合在一起，两股热流同时射出，从交合的缝隙中流泻而下，浇灌了大腿、小腹与身下的床单。

　　“唔嗯嗯！”

　　“哈啊……哈啊……”

　　夜烛花身子一软，松开手中的大腿，躺倒在红叶身侧，两具素白的胴体横陈在酒店的大床上，到处都是混杂在一起的汗液与淫液，在房间里蒸腾出丝丝白汽。

　　阳台上吹来徐徐的海风，为两个火热淫乱的女孩送来丝丝凉意。

　　夜烛花拨开红叶脸上凌乱的发丝，问道：“舒服吗？”

　　“嗯……很舒服。”红叶娇羞地回答，满脸通红。

　　“之后三个人一起做吧。”

　　“啊？和哥哥……”红叶撅起小嘴，有些犹豫，她对哥哥依然抱有几分怨怒。

　　“放心吧，小红叶，到时候让他好好服侍你，把他当性奴隶来用就好啦，要是他不听话，我来帮你教训他。”

　　“唔……好吧，不过哥哥要由我来教训哦。”

　　“嗯，”夜烛花伸手摸了摸红叶发烫的身子，“身上都黏黏的了，去洗个澡吧。”

　　红叶点了点头，两个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起躺进了阳台上的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被泡澡球染成粉红色，看上去唯美又梦幻，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浴缸中两位赤身裸体的女孩。

　　两人大部分身子都隐藏在粉色的泡沫之下，在模糊的水汽中朦朦胧胧，迷离混沌，却比一般的全裸更加色情，引人遐想。

　　浴缸并不大，两对细腻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红叶用手指戳着水面上的泡沫，夜烛花拿起高脚杯，倒了一杯套房附带的香槟，轻轻抿了一口。

　　浴缸边是一张矮桌，上面摆着水果拼盘与香槟酒，红叶的手机也搁在一旁，她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听音乐，手机里正播放《春光灿烂猪八戒》的主题曲：

　　“好春光 不如梦一场。

　　梦里青草香。

　　你把梦想带身上。

　　蓝天白云 青山绿水。

　　还有轻风吹 斜阳。

　　……”

　　晨风吹拂阳台边洋红色的三角梅，卷来淡淡的花香。

　　夜烛花托着脑袋看向趴在阳台边的三角梅：“小红叶，你知道吗，听说三角梅的寓意是三角恋，所以不适合拿来送人呢。”

　　“诶，三角恋？那不是和我们一样吗？总觉得这趟旅行有点不太吉利了……”

　　“没事的，因为我们三人是互相喜欢的啊，我喜欢你和陆枫，你喜欢我和哥哥，陆枫也喜欢我们，所以没关系。就算是三角恋，也是最坚固的等边三角形。”

　　红叶噗嗤一笑，两只脚拍打出水花：“花花，你这是什么歪理呀？既然这么说……”

　　红叶忽然踮起一只脚，探出身子从阳台上摘下三束花，另一只脚水平扬起，在浴缸里荡出一圈圈波纹，粉色的泡沫从红叶曼妙的身体上滑下，依依不舍地落进水中。

　　红叶把一支花别在自己的头发上，又爬到夜烛花面前把另一支插在她的头发上，晃了晃手上最后一支，露出阳光清澈的笑容：“还有一个给哥哥，那我们就是最稳定的等边三角形啦！”

　　夜烛花托着脑袋，伸手摸了摸耳边的三角梅，望着神采奕奕的红叶与身后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

　　红叶犹豫了一会儿，神情黯淡下来，接着说：“其实我还是不太能原谅你和哥哥啦。那一天最好的哥哥和最好的朋友同时背叛我，我好害怕，心里酸酸的，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变黑了，是充满了毒蛇的黑……”

　　“对不起，小红叶。”夜烛花低下了头。

　　“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想独占你和哥哥，让你们把所有的爱都给我。”

　　“其实我也一样，”夜烛花轻声说，“我们都很自私，因为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孤独的人即使看到一丝烛光也会渴望占有它，因为我们别无所有啊。”

　　红叶突然抱住了夜烛花，把体重压在她身上，细碎的泡沫顺着红叶的肩膀流过夜烛花圆润的胸部。

　　“那就让我们三个人抱团取暖吧，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根蜡烛，加起来就有三倍的温暖和光亮，对不对？”

　　夜烛花回抱住她，怀中的胴体柔软又温暖，那是女孩毫无保留的爱意和温柔。

　　“嗯。”

　　手机里还在唱着：

　　“一千年 年年花开放。

　　天天好时光。

　　来一次人间也匆忙。

　　小风大浪 地狱天堂。

　　还有你的灿烂 脸庞。

　　开心一刻 也是地久天长。

　　痛痛快快 向前走决不回望。

　　……”

　　陆枫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晒太阳，感觉自己快要等得发霉了。

　　女孩子换个衣服有那么慢吗？

　　他只花半分钟就脱掉外套换上了简单的衬衫和短裤，现在看了看手机，都快三小时了那两头乌龟居然还没好。

　　突然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接着是陆枫好久都没听到过的妹妹充满元气的声音：“笨蛋哥哥，开门！该走啦！”

　　陆枫又惊又喜，从椅子上一蹦而起跑去开门。

　　房门打开似有华光灌入，夜烛花身穿纯白的及膝纱裙，头顶黄色的遮阳草帽，脚踩一双凉鞋。

　　轻薄的纱裙在阳光下几近透明，隐约可见其下完美诱人的身体曲线。

　　开放式的走廊中有海风吹来，裙摆随风舞动像是轻柔的白云。

　　陆枫想若是童话中那位雪肤赤唇天生丽质的白雪公主真的存在，也不会比她更美了。

　　红叶穿着浅蓝色的吊带衫和咖啡色的牛仔短裤，头戴纯黑的太阳镜，脚上是白色的运动沙滩鞋，活力十足，肆意张扬着匀称健康的身体。

　　没等陆枫反应过来，红叶突然凑过来把一支花插在他的耳后，然后重重拍了他两下：“不许摘下来，听到没有！”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和花花都是我的后宫，知道吗！”红叶瞪着陆枫，语气不容拒绝。

　　“啊？”陆枫还没想明白妹妹为什么愿意和自己说话，又听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后宫”，于是询问地望向夜烛花，见她点了点头。

　　“哦，好。”于是他也机械地点了点头，又感激地望着夜烛花，做后宫什么的，只要妹妹能开心起来，那都是小事啊！

　　“嘿嘿嘿！”红叶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过你们为什么这么慢啊，换衣服要三小时吗？”

　　红叶忽然涨红了脸，又摆出一副气鼓鼓的表情，狠狠踹了一脚陆枫的屁股：“女孩子要化妆啦！笨蛋！”

　　红叶一把抓住陆枫的胳膊，又牵起夜烛花，拽着两人跑向电梯，像个左拥右抱的后宫之主：“走啦，都快饿死了！先去吃自助餐！”

　　三人的第一站是蜈支洲岛，这是一座充满热带风味的心形小岛，岛上生长着古老的桫椤与龙血，蓝绿色的玻璃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碎成片片雪花。

　　据说在清朝曾有一位游方道人登上这里，被岛上奇异的风水吸引，于是设立草堂，与徒弟们炼丹修身、谈论玄学。

　　后来崖州知府也看上这里，赶走了道士，在岛上建立庵堂“海上涵三观”。

　　解放后，岛屿又被解放军征用作为军事基地。

　　如今它是属于一对兄弟的私人岛屿，已然开发成新的旅游胜地。

　　三人坐船前往岛上，船上的广播在播放安全须知，与游客们的扰攘声混杂在一起，脚下澄澈透蓝的海波起起伏伏，午后的阳光洒落其上，磷光星星点点，随着海浪翩翩起舞。

　　陆枫凝望着海与天，什么也没有想，在自然的画卷面前，人类的思考只觉得渺小。

　　红叶在栏杆前撑着下巴，轻轻踢着哥哥的脚跟，夜烛花扭头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了船，三人沿着环岛路线步行，路边是一座座低矮的木质房屋，开放式的餐厅里面弥漫着昏黄的灯光，外面一把把大伞插在地上，有人在伞下休憩，不知道哪里传来悠扬的笛声。

　　前方有几座鸟巢状的白色建筑拱在绿草地上，后面是碧蓝清幽的泳池，被层叠繁茂的椰树环绕。

　　“这里就是《私人订制》的取景地吧。”夜烛花说。

　　“嗯，好像是啊。”陆枫看了看眼前仿佛由细腻蛛丝编织而成的精致鸟巢，也回想起了那部不怎么好笑的搞笑片，虽然电影很烂，不过这里的风景很棒。

　　“好漂亮！我们进去看看吧！”红叶兴奋地说。

　　红叶拉着二人坐到鸟巢里，电影里的四位主角就是坐在这里为客户们订制“圆梦方案”。

　　“小红叶，你有什么愿望吗？”夜烛花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唔，我希望哥哥不是渣男。”

　　陆枫扶额，脸上带着苦笑说不出话。

　　“渣男哥哥本性难移，算啦，反正你们都是我的后宫了，我很满意！但是绝对不许再喜欢上我和花花以外的女人，知道吗！”红叶狠狠瞪了陆枫一眼。

　　陆枫连忙答应，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至于愿望嘛，来拍照吧！”红叶不由分说地就把两人拉到一起。

　　“喂喂！等一下，放开我的头！”陆枫大呼。

　　“咔嚓！”

　　照片中，红叶凑到夜烛花的肩膀上，对着镜头双眼眯成弯月，夜烛花端坐在椅子上，眼眸下有浅浅的微笑，陆枫的脑袋被摁在妹妹的大腿上，差点失去平衡，一脸惊慌。

　　三人的头上都带着一支艳丽的三角梅。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快乐的时光静静凝固于手机一角。

　　蜈支洲岛潜水区。

　　“哇，好凉快！”红叶蹦入水中，溅起一人高的浪花。

　　红叶穿上了黑色的分体潜水服，全身大部分都被紧身的衣服遮蔽，只有膝盖以上的大腿完全裸露在外，在海水的润泽下熠熠生辉。

　　这种凸现身体曲线的潜水服加上刻意暴露出一部分身体的特殊设计简直比裸体更加色情。

　　为了避免下面立起来，陆枫默默地开始背诵元素周期表。

　　“哇啊！”一股异样的触觉突然袭击了陆枫的屁股，夜烛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似乎觉得还不满意，又揉捏起来。

　　“喂，你在干嘛！”陆枫尴尬地问道。

　　“你在干嘛呢，不会是在对着妹妹发情吧？”夜烛花若无其事地说，“下面都凸出来了。”

　　“如果不是你，本来可以忍住的！”陆枫怒道，拍了拍夜烛花的手，然而她的手像黏在了屁股上，根本拍不掉。

　　夜烛花窈窕修长的身体曲线被潜水服完全勾勒出来，像飘渺的山峦又像柔和的海波，陆枫觉得要是有人看了还能不起反应，只能是性功能带点问题。

　　“是吗，看来你很喜欢我啊。”夜烛花一边说一边继续揉。

　　“只是因为你的手摆在了不该摆的地方。”

　　“哦。”夜烛花收回了手，倒不是因为陆枫的话，而是红叶转过身来了。

　　“喂喂！你们怎么还在岸上，快下来准备潜水啦！”红叶一边挥手一边大喊。

　　“来了来了。”陆枫舒展了两下身体，身上的潜水服刚穿着很难受，习惯以后还挺舒服的。

　　跟着潜水教练做完热身运动，陆枫带上全面镜，一头扎进了水里。

　　潜水服的保暖性很好，但下水以后仍感到一丝凉意，一身笨重的装备突然变得轻盈自由。

　　教练向他比手势询问，陆枫回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继续下沉。

　　水压压迫着他的耳膜，陆枫吞咽了几下口水，感觉到气流在耳中通过。

　　周围渐渐变得安静，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似乎能感受到温暖的血液从心脏中泵出，流遍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是飘渺的梦境天外的行星，陆枫不受控制地在水中浮沉，灵魂似乎也在随波逐流。

　　红叶与夜烛花一左一右握住他的手，他恍然回过神，与两位心爱的女孩一同下潜。

　　他们在珊瑚礁中穿梭，水下斑斓柔韧的海葵丛生，跟着水流荡漾起舞，像随风而动的林海。

　　一股股气泡从珊瑚礁的缝隙中鼓出，成群的小鱼游曳在微蓝的光线中，海藻群里藏着白得透明的海兔。

　　夜烛花撒出一袋鱼食，鱼群顿时欢腾起来，藏在珊瑚中的小鱼纷纷现身。

　　小黄鱼，红白相间的小丑鱼，黑白条纹的宅泥鱼，像灵敏的风暴卷过三人的视线，在他们身边穿梭流泻。

　　红叶拉住两人，笨拙地扭动身体，把三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在跟拍的摄像师面前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像电影的慢镜头，细密的气泡在耳边交错上升如逆飞的雪花。

　　两个窈窕玲珑的女孩在鱼群中尽情舒展身姿，每一根凹凸曲线都散发出诱人的迷香。

　　她们是水下王国的主人，引导群鱼的公主。

　　陆枫呆呆地看着她们，只觉得水中万象都黯然失色。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新月悬空，月色如水。

　　陆枫无力地躺倒在酒店大床上，潜水后他们又去了海滨浴场游泳，情人桥拍照，玩了摩托艇，海底漫步，最后还被妹妹逼着去海棠湾体验了一次恐怖至极的五千米跳伞，声称是“对哥哥花心的惩罚”。

　　他刚刚洗完澡，现在四肢百骸都像散架了一样。

　　一阵敲门声响起，陆枫拖着烂泥一样的身子打开门，红叶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哥哥，和我做爱。”红叶开门见山。

　　“……”陆枫的表情好像猴子听见紧箍咒。

　　“后宫没有拒绝的权利，哥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

　　“你饶了我吧……我已经累得快死了。”

　　红叶抓起哥哥的手一甩，陆枫像垃圾袋被甩进不可回收垃圾桶一样倒在床上。

　　“花花和你做了两次，对不对？我也要做两次！”

　　“夜烛花……她人呢？”陆枫紧张地看着妹妹。

　　“她在洗澡呢，”红叶说着把一大包衣服裙子扔到床上，“我偷偷把花花的衣服都拿出来了，她现在是无法出门的全裸状态哦。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哥哥～”

　　“你……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陆枫心说你们白天还玩得那么开心，结果反手就把她坑了，这就是塑料姐妹情吗？

　　“哼！和好了也要惩罚她，我可没那么容易原谅她，我要让她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红叶说着就爬到哥哥身上开始动手动脚。

　　一回生二回熟，红叶无视哥哥无力的抗议，熟练地卸掉他的裤子，软趴趴的肉棒从中掉出来，和他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救命……”

　　红叶一屁股坐在哥哥胸上，她全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勉强遮到大腿根部，臀部只隔着一件衬衫摩擦陆枫的胸口，绵软的触感像一记重锤撞在陆枫心口。

　　红叶伸出脚踩住肉棒，在哥哥的小腹上摩擦，刚洗过澡的白净脚掌温软细腻，柔柔地刺激哥哥的感官。

　　“哥哥哥哥，快硬起来呀。”

　　陆枫叫苦不迭，身体的困乏、裸足的踩踏、背德的痛苦、足交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既疲惫又兴奋，既抗拒又享受。

　　像是古典乐、流行乐、摇滚乐，锣鼓、钢琴、唢呐杂糅混合，却演奏出一曲和谐统一的交响乐。

　　第一乐章奏鸣曲洞开情欲的大门，肉棒活泼又欢乐地挺立起来。

　　红叶睁大眼睛一脸兴奋，左脚踩住蛋蛋，右脚踩住龟头，把肉棒夹在脚掌和哥哥的小腹之间来回磨动。

　　“哥哥舒服吗？”红叶后仰身体，两手撑住床铺，转过头问道，眨巴着眼睛像只好奇的小精灵。

　　“啊……哈啊……不行……”陆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不行啊，要是被妹妹踩鸡鸡还能说出“很舒服”的话，就人间失格了，虽然……真的很爽……

　　红叶一脸不满地回过头，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缓慢抒情的第二乐章变奏曲诉说天国的旋律。

　　女孩纤细光滑的小腿像是矫捷的白兔在哥哥身上前后滑动，肉棒随着小脚的运动抬起又落下。阵阵快感从下体涌出，像浪涛席卷陆枫全身。

　　“哼，花心哥哥的肉棒要好好惩罚！”红叶说着又抬起脚踩了几下，肉棒跟着脚掌上下晃荡像小鸡啄米。

　　难以言喻的疼痛袭来，在大脑分泌的多巴胺作用下又被转变为快感。

　　“救命……饶了我吧……”陆枫有气无力地说，内心的想法却完全相反。

　　红叶加快了脚上的速度，把交响乐推进到了第三乐章，热情欢快的小步舞曲。

　　龟头处早已溢出了不少先走汁，随着小脚的运动涂满了肉棒上下，摩擦处变得润泽光滑，让红叶的足交如虎添翼。

　　比起生理上的快感，最珍贵柔弱的部位被妹妹踩在脚下的心理快感更为猛烈，让陆枫忍不住发出道道呻吟，说不清是享受还是痛苦，在性爱中这二者大约是没什么分别的。

　　红叶一边说一边继续蹂躏龟头：“哥哥，想射精吗？”

　　陆枫的内心拼命挣扎，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想……”

　　红叶忽然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嘴角上扬，语气中是数不清的喜悦，又带着一丝阴险：“笨蛋哥哥，想射的话就求我啊～”

　　情欲的洪流冲破了陆枫的大脑，什么伦理、道德、理智、自尊全部抛到脑后，此刻的他只是个追寻愉悦本能的动物，他只想不惜一切代价，让肉棒上的那只脚继续动起来。

　　该死，为什么停下来了啊！

　　“红叶……求你了，求你让我射吧……”

　　红叶高高地抬起小腿，又“啪”地踩在肉棒上，精致可爱的五官无不透出满足的笑意：“好呀！”

　　第四乐章，高昂热烈的回旋曲奏响缠绵的交媾。

　　红叶把一只脚垫在肉棒下方，一只脚踩在上方，像两片面包夹住火腿来回搓动。面包和火腿上都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更显可口诱人。

　　美妙绝伦的热狗攻势下，强烈的刺激像电流传遍陆枫全身，肌肉不住地抽搐，他已然变成了只会感受快感的性爱机器。

　　在不断的摩擦后，白嫩的脚上已经显出绯红的印痕，湿热的汗水流下滋润了肉棒与脚掌，隐约能看见白雾在脚边蒸腾。

　　润滑过后的肉棒再也没有了阻力，白里透红的小脚在其上任意施为，轻拢慢捻。

　　红叶蜷起脚趾勾住冠状沟，又忽然松开看肉棒在脚尖跳动，像在摆弄新奇的玩具，好奇又温柔。

　　红叶夹紧肉棒，让它乖乖地躺在脚间，慢慢地摩擦感受哥哥的肉棒一下一下微微颤动，像温顺又优雅的布偶猫擒住主人撒娇。

　　“哥哥，我还没有听你说过“我爱你”。”红叶轻轻地说。

　　“唔……红叶……我……爱你……”陆枫剧烈地喘息着，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

　　“哥哥，我想和你结婚，你呢？”红叶继续趁火打劫。

　　“呃……我……我也想……和你结婚……”陆枫早已丧失了理智，话语、表情、大脑、躯体都只剩下对妹妹的爱意和渴望，无论妹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好呀，哥哥！”红叶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娇羞的笑容像含羞草绽放在脸上。

　　红叶加快速度前后搓动，香软的小脚压迫着龟头，粗暴又温柔地服侍着肉棒。

　　酥爽的感觉沿着阴茎上的数千个神经末梢轰击陆枫的大脑，精子挣扎着想要涌出。

　　乐曲到了最后的尾声，绵长的高音腾空绕梁，白浊精液像永不止息的熔岩喷薄而出，洒落在脚掌、脚背和脚裸的雪白山脉上，沿着陆枫的小腹缓缓流淌。

　　射精持续了一分钟有余，红叶继续用脚跟轻轻按压肉棒，每压下一次，都有残留的精液好似挤牙膏一般从龟头吐出。

　　红叶用指尖刮下脚裸的精液含入口中，脸上泛出一抹嫣红，闭上眼睛似在享用美味。

　　又感觉很不满足，趴下身探出红润的舌头舔舐哥哥的小腹，细细地清理咸腥的精液，把乳白的液体全部卷进口中，把透明的唾液留在哥哥的身上。

　　清理完毕，红叶直起身，扭动身体面朝哥哥，小穴中溢出的潮水早已打湿了哥哥的胸口和脖颈。

　　她伸脚勾了勾哥哥的下巴：“哥哥～接下来该你让我舒服啦。”

　　陆枫像死鱼一样毫无反应，整日的疲劳已经让他陷入了沉睡。

　　红叶不满地拍了拍哥哥的脸，发现哥哥正发出微弱的鼾声，气得直皱眉头，她狠狠地捏了哥哥的腰腹，却没有任何作用。

　　“啊啊，讨厌的哥哥！气死我了！”

　　第6章 三人成行（下）

　　陆枫提着扇子走在林间小路上，扇子上印着泼墨写意的四个大字“绝世渣男”，是妹妹在景区买给他的。

　　不过他只是收着扇子没有使用，原因有三。

　　第一，扇子上的字刺痛了他的心，他很不爽，感觉受到了侮辱，而最让人生气的是这四个字偏偏还是事实。

　　第二，三亚的早晨颇有一丝凉意，用不着扇子。

　　第三，他的两只手都被牢牢锁住了。

　　清晨的凉风吹过来时，红叶打了个哆嗦，一边说着“我好冷”一边抱住了哥哥的胳膊，几乎要把整个身子都撞进他怀里。

　　夜烛花瞪了他们一眼，说着“我也好冷”拽住了他另一支胳膊。

　　陆枫判断不出她是真冷还是假冷，不过她的语气让陆枫感受到了零下二十度的低温。

　　陆枫心里有些无奈，看来昨晚的事让夜烛花很不爽，早上妹妹去隔壁套房开门时他没敢跟过去，不知道被全裸晾了一晚上的夜烛花当时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猜妹妹的表情一定很欠揍，因为夜烛花现在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股危险气场，好像随时就要往四周射出带血的冰锥，而第一受害者自然是离她最近的倒霉男人，事实上他的手臂已经被捏的生疼。

　　陆枫心情很复杂，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掐我？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说到底他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情感白痴，这种局面实在有些超纲了。

　　但是刨除掉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谈，被两位少女左右抱住，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让他感到一股酥爽，三人的衣服都很薄，柔软的触感毫无阻碍地由手臂传到大脑，温热的体温也顺着皮肤流进心里。

　　他克制着不去想手臂触碰到了什么部位，否则下体多半要立起来。

　　他们正走在亚龙湾热带天堂森林公园的一条走廊上，走廊外有一汪清泉，繁茂的藤萝、翠竹与榕树撑起一片绿荫，走廊的栏杆上方一道道水柱如小型瀑布垂落泉中，腾起白色的水雾，像一席珠帘隔绝了廊泉内外。

　　如果手臂上没有传来阵阵剧痛，陆枫还是很乐意欣赏这份美景的。

　　“再掐就肿了。”

　　夜烛花瞄了一眼他的手臂，说：“已经肿了。”

　　“我的意思是你别掐了。”

　　“哦。”夜烛花说着还真松开了手指，不过没有放开手臂。

　　陆枫可算松了一口气：“明明是红叶偷了你衣服，掐我干什么啊？”

　　“小红叶很可爱，你很讨厌，而且欺负你你也不会反抗。”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我怎么就讨厌了？”

　　“好色，虚伪，猥琐，蠢笨，自私……”

　　“停停停！你一定对我有什么偏见……”

　　“哥哥就是这样的！”红叶突然猛猛点头以示对夜烛花英雄所见略同。

　　“喂喂！”

　　为什么突然就众叛亲离了啊！你们只有在损我上可以达成共识吗！

　　无视陆枫的激情抗议，两个女孩突然开始细数他的桩桩罪恶。

　　包括但不限于鉴赏爱情动作片连到妹妹蓝牙，替同学代写情书不幸被没收并被要求全文朗诵，和同学偷偷喝酒上头最后和某男同学接吻，陆枫一直试图毁灭这件事的记忆并拒绝承认这是他初吻。

　　“喂喂，差不多得了……强盗还给人留条裤衩呢……”陆枫有气无力地说，感觉自己在被扒光了凌辱，最可耻的是两个女变态还专挑他的后门捅。

　　两个女孩说着说着就贴到了一起，又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后面。

　　忽然她们脑袋凑在一起悄悄密谋着什么，又回头瞥了陆枫一眼，陆枫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只觉得这目光来者不善让他感到一阵恶寒，好像两头饿了十天的恶狼看向肥美多汁的羊排。

　　三人沿着窄窄的木质栈道上山，进入鸟巢度假村区域。

　　成千上万种雨林植物扎根于此，茶树、楠木、杉木、梧桐聚为青色的海洋虚浮晨雾之间，古朴的木屋别墅零星错落于山峦像云海飘渺的木舟。

　　在这里住一晚要花几千到上万不等，而体验也绝对对得起它的价格，推开窗便能“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

　　这里也是《非诚勿扰》电影里试婚房的拍摄地。

　　三人走进一间空置的别墅参观，内部的陈设精致奢侈，但房屋的木质结构保留了几分质朴自然的风味。

　　陆枫坐在阳台的木椅上眺望群山，觉得自己也俨然是个人物了，是个隐居世外的高人，坐拥别墅的富豪，挥挥手身边的两位美女就会为他捶背捏腿。

　　两位美女果然来了，陆美女把他从椅子上拖下来摔在地上，和夜美女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像押犯人一样把他摁到了床上。

　　“喂，你们干什么！”陆枫惊呼。

　　“我和花花商量过了，要在这里把你办了。”红叶脸上笑吟吟的。

　　“这里是公共场所啊，会有人来的！”

　　“就是公共场所才刺激啊，你不是都做过好几次了么？”夜烛花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地问。

　　呃……摩天轮、教堂，想想还真是，不对这不是重点吧！

　　陆枫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经被扒光了。

　　他坐在床沿，夜烛花跪在床上，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按住他的头顶，把他的脑袋向后扳，他被迫抬头看向天花板，视野随后被一张绝美的脸庞遮住，夜烛花居高临下地亲吻他。

　　红叶也坐在床沿，揉捏着哥哥的乳头，脑袋凑到哥哥胸前舔舐着脖颈，像是吸血鬼贪婪地汲取血液。

　　夜烛花伸出舌头撬开陆枫的牙齿，衔其口吮其舌，津液如汩汩细流从上方灌入陆枫口中，粉软的舌头像水流中的一尾小鱼在口腔中乱窜。

　　一抹芬芳氤氲迷醉，陆枫身体发麻，有些呼吸困难，眼前夜烛花长长的睫毛像鼓动的蝶翼撩拨他的心弦。

　　夜烛花的强吻让陆枫胸中涌出一股满足感，他是女孩的所有物，而女孩也属于他。

　　“花花，到我了啦……”红叶在哥哥脖子上种了好几颗草莓，看着两个人如梦似醉的接吻，有些心生嫉妒。

　　“嗯。”夜烛花抬起头，嘴唇之间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一抹红晕像墨水滴落宣纸在脸上弥散开来。

　　红叶急不可耐地把哥哥的脑袋扭向自己，将嘴唇贴了上去，她轻轻咬住哥哥的嘴唇似乎想防止对方逃脱，又伸出舌头与哥哥纠缠在一起。

　　甜丝丝的味道点在陆枫的舌尖，让他不自觉地渴求着妹妹的津液，所有的伦理都要为这片刻欢愉让步。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陆枫的肉棒早已勃起为庞然大物，夜烛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拨弄，看着肉棒一跳一跳。

　　红叶松开哥哥大口喘息，脸庞已经涨得通红，夜烛花趁机捏住陆枫的脸颊又把嘴唇贴了上去。陆枫来回与两位女孩接吻，感觉如坠云端。

　　红叶揉捏哥哥的两个乳头，陆枫酥麻难忍，把妹妹抱到床上，压在她身上，把妹妹的衬衣和胸罩胡乱地撩上去，舔舐乳头反客为主，身下传出声声娇喘，红叶的双脚在床上乱勾。

　　“唔唔……哥哥……死变态……嗯啊……”

　　夜烛花从陆枫身后穿过大腿握住他的肉棒，有节奏地前后撸动，龟头前段渐渐有一条水丝垂下，又把头探到陆枫胯下舔弄两颗蛋蛋，手嘴并用地袭击他。

　　“嘶……夜烛花……你住手……”夜烛花精巧地刺激他的弱点，让他有些抵挡不住，肉棒已经涨得难受。

　　“变态哥哥……哈啊……你才要住手……嗯啊……”红叶推着哥哥的脑袋，却完全没有用力，娇弱的呻吟声更刺激着陆枫的情欲。

　　陆枫把妹妹的短裤扯到小腿位置，露出里面粉色的蚕丝内裤，内裤已经沾上了盈盈水渍。

　　陆枫把手伸进去，妹妹稀疏的阴毛成了一片泥泞不堪的沼泽，他撑开妹妹的内裤，把手指向下顶去，摩擦妹妹的阴部。

　　“唔唔……笨蛋哥哥……不是那里……”

　　陆枫继续向深处摸去，手指从一处潮湿的穴缝中挤了进去，瞬间被濡湿的小穴吞没，小穴的内壁随着妹妹身体的挣扎蠕动着挤压手指。

　　“红叶，你下面夹得我好紧。”

　　红叶轻锤了两下哥哥的脑袋：“笨蛋……唔嗯……不要说……嗯……这种话……讨厌……”

　　“红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羞涩了？你下面的水可不是这么说的哦。”陆枫已经顺利进入了小头控制大头的模式，脱下了道德的伪装。

　　红叶的脸上很难得的浮现出娇羞的表情，整张脸都被绯红的颜色占据，发出娇弱的声音：“花花……还在看呢……”

　　夜烛花似乎听到了红叶的低语，加快了手上的套弄，来回摩擦陆枫的龟头部位，舌头顺着蛋蛋舔到肉棒上的包皮系带。

　　“嘶……慢……慢点……”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袭来，陆枫抵挡不住夜烛花的进攻，身体一软趴倒在红叶身上。

　　两具肉体在重力的作用下紧紧贴在一起，陆枫感到脸上被一团香软的触感覆盖，女孩的乳香灌入他的脑海。

　　红叶抱住哥哥，把纤细柔软的身体缠绕在哥哥身上阻止他起身，舔了舔哥哥的耳垂。

　　“哥哥的身体……哥哥的味道……嗯……好喜欢……”

　　陆枫伸手在妹妹身上乱摸，抚过肩膀、手臂、胸部、腰肢、小腹，似乎要用双手丈量妹妹的每一根曲线。

　　“红叶……我也喜欢你……”

　　“哥哥……插进来……我想要了……”红叶被摸得浑身酥痒。

　　妹妹的淫语让陆枫感觉到一股热血涌上头部，弓起身体，夜烛花很配合地握紧肉棒对准穴口，另一只手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推，龟头瞬间没入了红叶的小穴。

　　“呀啊！”一阵刺痛让红叶忍不住叫出声，虽然已经被哥哥插过一次了，但她的小穴十分紧致，被肉棒插入依然感到很不习惯。

　　“很痛吗？”陆枫擦了擦妹妹脸上的汗水，有些心疼地问。

　　“不……不要紧……哥哥……进来吧……”

　　陆枫控制着腰腹缓缓下压，搅动妹妹紧致的肉穴钻入深处，一圈圈肉壁像有生命一般蠕动着吸住肉棒，刺激着陆枫的每一个敏感点。

　　“哈啊……红叶，你的里面……太舒服了……”

　　“嗯啊……我也……好舒服……哥哥……哈啊……哈啊……”

　　夜烛花突然猛推陆枫的屁股，肉棒瞬间顶进了最深处。

　　“呀！等……等一下……”红叶娇喘着求饶。

　　肉棒被子宫口紧紧吸住，湿润的阴道吞吃着肉棒，无穷无尽的快感冲击着陆枫，扫清了他所有的理智，肉棒在妹妹的小穴中进一步膨胀撑开肉壁，他摆动腰部抽插妹妹的阴道，脑中只剩一个念头：用妹妹的小穴获取快感。

　　伴随着“啪啪”的声音，丝丝淫水从穴缝中溅出，夜烛花抱住红叶的大腿，从下向上把沿着大腿流淌的淫水舔入口中，又凑到两人的交合处，嗅闻混浊的气息，溢出的潮水纷纷洒在她的脸上，打湿了女孩的发丝，把清纯的脸庞变得淫乱不堪。

　　“哈啊……哥哥……嗯啊啊啊啊……不行了……啊啊……好舒服……”

　　“红叶……我要射了……”

　　“射……射在我里面吧……”

　　陆枫顶到最深处，一股潮水突然喷涌出来，绝顶的快感袭来，输精管中的精子失去控制，对着子宫口射出磅礴的精液。

　　红叶绷紧了身体，被中出完后又彻底瘫软下来：“啊啊……哥哥的……嗯……好棒……”

　　陆枫把半软的肉棒缓缓抽出来，妹妹紧致的小穴又重新闭合，只有一道乳白的精液从缝中流泻出来。

　　夜烛花贴住红叶的阴部，把溢出的精液舔入口中，又扒开红叶的阴唇，将舌头挤进阴道收集残留的精液。

　　“花花……不，不要……”高潮过后，红叶忽然又恢复了羞耻心，想阻止夜烛花。

　　陆枫看着妹妹恍惚的眼神，又被挑起了性欲，把肉棒垂在妹妹脸上，说：“帮我舔干净。”

　　“唔唔……哥哥……你欺负我……”红叶嘴上很不满，却乖乖把肉棒含入口中，吮吸着尿道中残余的精液，舌头纠缠在茎杆上，把自己的淫水和精液一同咽下去。

　　陆枫感受着肉棒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妹妹为他清理肉棒也为他带来了强烈的心理快感。

　　突然有陌生的对话声从远处传来。

　　“看，这里就是大雁区的别墅。”

　　“诶，这里有一间房子门开着哎，好像是空置的，应该可以参观的吧，我们进去看看吧！”

　　夜烛花第一个反应过来，从红叶腿间猛地抬起头，捂着嘴把口中的淫水和精液咽下去，立刻拉起两个乱伦的男女往卫生间冲去。

　　三人前脚刚进卫生间，两个游客后脚走进门里。

　　有一个女声说：“哇，要是能住在这里多爽啊，要不我们住一晚吧！”

　　另一个男声打趣道：“放心，等我以后当了老板赚了大钱，把这里买下来送给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夜烛花轻轻关上厕所的门，对一脸惊慌的兄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奇怪，这床上怎么这么乱？好像还有水渍？”

　　“这工作人员太不用心了吧，也不收拾干净，就这服务态度还卖好几千一晚。”

　　夜烛花突然把陆枫按坐在浴缸边，凑到他的耳旁说：“到我了。”

　　“喂，外面有人啊！”陆枫压低了声音惊恐地说。

　　夜烛花根本不理陆枫的抗议，俯下身就把他的肉棒含在嘴里，还对红叶眨了眨眼。

　　红叶会意，一把扑到哥哥身上舔他的乳头。两面夹击让陆枫刚刚吓软的肉棒又硬了起来。

　　夜烛花的口交技巧简直炉火纯青，丝滑的舌头在肉棒上肆意进攻，顷刻间就把陆枫的性欲又挑逗起来。

　　夜烛花吐出肉棒，双手撑在陆枫胸口把他按倒在地上，褪下内裤摆在陆枫的小腹上，接着从小穴处抹了一把晶莹的液体涂满肉棒，撩起洁白的裙摆朝肉棒慢慢沉了下去。

　　早已泛滥成灾的小穴轻易纳入了肉棒，像贪得无厌的饕餮之口一点点吞吃肉棒。

　　吞吃到一半时，夜烛花突然停止了动作，接着抬起腰肢，只用蜜穴入口处反复摩擦龟头。

　　若即若离的快感让陆枫瘙痒难耐，浑身的欲火已经点燃，却又因为氧气不足而只能进行不充分燃烧。

　　“夜烛花……你别这样……我好难受……”

　　夜烛花轻轻一笑，把食指顶在嘴前做“嘘”的手势，又对红叶指了指陆枫的嘴巴。

　　红叶猛猛点头，抬起身子就朝哥哥脸上坐下去。

　　“唔唔唔！”陆枫的嘴被两片阴唇塞住，泛滥的潮水溅在他的脸上，柔软的屁股压得他难以呼吸。

　　“哥哥，要好好服侍我哦～”

　　红叶摆动身体磨蹭哥哥的脸庞，漫溢的潮水滚入陆枫口中，灌满了他的胃也灌满了他的欲望。

　　龟头处的瘙痒让他饥渴难耐，于是挺起腰肢顶进夜烛花的小穴。

　　夜烛花猝不及防，双腿一软坐了下去，肉棒撕开重重阻碍瞬间顶到深处，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

　　“啊！”

　　夜烛花赶紧捂住嘴，但淫乱的声音已经漏了出去。

　　“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有……女鬼的叫声！”

　　“大白天的你别吓人啊。”

　　“可是，真的有诶……”

　　层叠的肉壁包覆着肉棒，像是在挤压按摩，又像是在亲吻吮吸，再加上妹妹的蜜穴在脸上摩擦，强烈的快感为陆枫带来纯粹的欲望，他不断挺起腰肢顶入夜烛花的小穴，贪婪地汲取快感。

　　“唔唔……”夜烛花一只手捂住嘴防止出声，一只手按在陆枫的小腹上，配合着身下的男人运动起来。

　　夜烛花柔美的身体曲线卷缩舒展，如海潮般涨落。

　　濡湿的穴肉撞击肉棒根部，发出“啪啪”的声音，潺潺的流水从缝隙中溢出，沿着肉棒导流而下。

　　两个女孩骑在陆枫身上倾泻欲望，她们伸出手十指交握，贴住双唇激烈地接吻，在彼此的口腔中掠夺津液。

　　“唔……”陆枫想说自己要射了，然而嘴上被妹妹的穴肉塞住发不出声。

　　无法遏止的快感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他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身上是何人，能感受到的唯有快感，脑中想的唯有射精。

　　蜜穴忽然收紧，像是要把精液搾出来，吸食肉棒的每一个角落。白浊的液体被主人完全释放出来，克服地心引力冲入蜜穴深处。

　　“唔……唔……”夜烛花捂紧嘴唇，浑身痉挛着高潮。

　　“好像……真的有什么声音？”

　　“噫……我们还是走吧，这房子真的闹鬼！让我拍个照发小红书，这里绝对不能来！”

　　两串脚步声急忙离开了这座闹鬼别墅。

　　两个女孩趴在陆枫身上剧烈地喘息，身上满是粘稠的汗水，脸庞被情欲晕染出绯红，滚烫的脸颊磨蹭着陆枫的胸口，眼神迷离又满足。

　　陆枫感受着压在身上的两具娇软胴体，两人迷醉的体香，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心中只有无限的满足与幸福。

　　亚龙湾热带天堂森林公园，玻璃栈道。

　　日暮西沉，余晖从海面洒向天空如逆流的熔金，半截天幕被浸染成赤金色，与深蓝的天际交融合一。

　　陆枫牵着两位女孩走在全透明的栈道上，透过脚下的钢化玻璃能看到百米之下郁郁葱葱的雨林深谷，像漫步云端之上的天街。

　　悬廊尽头是一处宽阔的平台，脚下一片片方形玻璃拼贴成圆，栏杆上贴着“禁止拍摄军事基地”的标志，从这里可以360度俯瞰亚龙湾的全景。

　　山风拂面，两位女孩望着山与海与天，陆枫望着女孩，金色的落日收进她们的瞳孔。

　　“真美啊。”红叶靠在栏杆上。

　　“嗯，真美啊。”陆枫说。

　　“哥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陆枫有些疑惑。

　　“哥哥，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总带我去看日落，我们爬到写字楼的天台，看着晚霞由红转黑，漆黑的城市被霓虹灯点燃，汽车的呼啸声和轮船的汽笛声很吵也很热闹，你给我讲很多很多的故事逗我开心。”

　　“你说，在黄昏的时候，曾经有一对穿越时空的恋人交换名字，有一个聪明的男人被死神写进了笔记本。夕阳是分别的时刻，但我们永远不会分别。”

　　“其实那个天台太矮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围着它，像一口井，井里看不到夕阳，只能看到夕阳洒出的光。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哥哥你在我身边，哥哥就是我的太阳。你说总有一天，会带我去海边看真正的落日。”

　　“哥哥，谢谢你，我喜欢海边的落日，像喜欢你一样喜欢。”

　　夕阳沉入橘色的海洋，最后一抹绯红飘落红叶的脸颊，瞳孔中的太阳渐渐没入黑夜。

　　“红叶，我也喜欢你，余生还很长，我会带你看一辈子日落。”陆枫轻轻牵起妹妹的手。

　　“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会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也不分离。”

　　红叶迟疑了一下，说：“如果……如果不行呢？”

　　“除非你不想要我陪了。”

　　红叶拼命摇了摇头：“不会的！但是……但是……”

　　夜烛花走过来：“小红叶，让我来说吧。”

　　红叶看着她没有说话，陆枫有些疑惑。

　　夜烛花转头看向陆枫：“你曾经猜我失忆过，还记得吗？”

　　“嗯，记得。”

　　“说是失忆，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陆枫，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

　　陆枫点了点头。

　　“有一个女孩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却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处何地，周围只有冰冷的机器与刺眼的灯光，脑中是支离破碎的梦景，和不知何来的、陌生的知识。”

　　“一个男人来到她身边，说她是个孤儿，遇到事故失去了记忆，是男人救了她。其实不仅是记忆，女孩发现自己也缺失了情感，她无法感受到快乐、悲伤、恐惧，但她认识男人的眼神，脑中的知识告诉她那是关切的眼神，于是相信了他。”

　　“男人是一个生物实验室的研究员，对她很好，带她买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食物，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她，她觉得自己应该开心，应该感谢，可她知道自己心里只有一个空空的洞，洞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强迫自己去说开心的话，感谢的话，努力想变成一个正常人，她想回应男人对她的好，想像普通的女孩那样陪在他身边，和他永远生活下去。”

　　“可没过多久男人突然变了，他把她摁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亲吻她的嘴唇，凶狠得像是野兽，女孩知道这叫做强暴。”

　　“于是我掐住他的脖子，杀死了他。”

　　夜烛花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诉说某个遥远的、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突然转过头看着陆枫：“你会觉得我很脏么？”

　　陆枫摇了摇头：“不会，这不是你的错。”

　　夜烛花悄悄握住陆枫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低下头轻声说：“谢谢。”

　　“后来我查看了实验室的电脑，在最隐密的文件中找到了真相。那个文件夹中有上千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长着与我相似的脸，女孩在生日蛋糕前吹蜡烛，在学校的毕业典礼上微笑，在服装店里挑选新衣服，上千张照片记录了她从小到大的每时每刻，就像每一个爱着女儿的父亲会拍的照片。但最多的是裸照，是厕所与卧室里用针孔摄像头拍下的裸照。”

　　“男人的妻子因病去世，他就将欲望转到了和妻子很像的女儿身上。他最终没有忍住，她的女儿拼命反抗，但没有我那么幸运，她在反抗中被强暴致死。男人很懊悔，懊悔的不是强暴女儿，而是失手杀死了她。他冷冻了女儿的尸体，把大脑存放进培养皿中提供血氧。他是分子生物的专家，对基因与克隆技术有狂热的追求，也曾因此入狱，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研究，最后他把这项技术用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所以，这就是……你？”陆枫难以置信地问。

　　夜烛花点了点头，继续说：“他是个人渣也是个天才，这项克隆实验成功了，但他最终死于贪婪，他调整了女儿的基因，用失去记忆与情感做代价，让我的头脑与身体都接近完美，强暴我时他没有想到我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大。”

　　“但无论是杀人还是查明真相，我的内心依然是个空洞，没有恐惧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我意识到自己只是个被制造出来的怪物。天上的阳光照着地上那么多人，却照不到我这个黑暗中的怪物，可我不想当个怪物，我想到了死。”

　　陆枫伸手把夜烛花轻轻搂在怀里，女孩的语气很冷静，身体却娇柔轻软，陆枫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纤细文静的女孩竟然经历过这么多事。

　　红叶在一旁静静聆听，很少见地没有说话。

　　“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我听说人伤心的时候就像心里下雪了，于是光着脚走出实验室，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想知道伤心的感觉。”

　　“那天的世界是白色的，白中点着黑，也点着红。有一位男孩为了救妹妹被车撞倒，我看着鲜血渗进雪里，心里依然没有反应，只觉得红色的雪很美，像忘川河边的彼岸花。”

　　“妹妹抱着哥哥声嘶力竭地大哭，我看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心里突然被扎了一下，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这就是伤心吗？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脚下的雪？我不知道，但我很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于是我接近了那个女孩，想认识她，那一天，怪物有了第一个好朋友。”

　　陆枫也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所以，原来的“我”其实死在了那次车祸，现在的“我”是红叶拜托你制造出来的，对吗？”

　　夜烛花点了点头，继续说：“实验室中有完整的实验记录和仪器，我很轻松就理解了那个人的研究。我没有调整你的基因，因此你的记忆与情感也基本保持完整。”

　　陆枫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话。他想起自己总做的噩梦，梦里妹妹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大哭，原来那不是梦啊。

　　夜烛花继续说道：“在你出生的一瞬间，我觉得世界突然变了，在黑白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彩色的人，我忽然意识到我不再是孤独的怪物了，就在面前有一个我的同类。情感像洪流涌进我心里的空洞，喜悦、兴奋、期待、焦虑，还有……爱意。”

　　“我既困惑又害怕，赶紧把睡眠中的你送到了小红叶家里，回到实验室后，我第一次自慰了。”

　　夜烛花的话音里带着颤抖，陆枫察觉到她握紧了他的手，手心有汗水渗出，便让夜烛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支撑着女孩继续说下去。

　　夜烛花蹭了蹭陆枫的胸口，像小猫在撒娇，继续说道：“我忽然不想死了，我开始认真考虑以后的事，男人的死隐瞒不了太久，我伪造了一场事故，把所有证据连同实验室都烧得一干二净。地狱般的烈火吞噬了一切，而我心中只有新生的喜悦。”

　　“我继承了男人女儿的身份，也继承了他的遗产。我每天都想着你的样子，最后忍不住去了你的学校，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陆枫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同类，所谓的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了。

　　“我杀人纵火，侵占了别人的身份，又对你做了那些事，你会不会……很讨厌我？”夜烛花小心翼翼地问，这些尘封的往事在她心底埋藏了很久，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它们说出来，她害怕自己喜欢的男人知道真相后会讨厌她。

　　“会啊，你罪孽深重，无药可救。”陆枫冷冷地说。

　　夜烛花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角在颤抖，陆枫第一次见到她的脸上出现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忽然噗嗤一笑：“所以，我只好把你捆在身边，让你永远都不能去祸害其他人了。”

　　夜烛花愣了一下，晶莹的水珠在眼眶里打转，接着脸色突变，甩出一个嗔怒的表情，狠狠地捏了陆枫胳膊。

　　“疼疼！可是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很精彩，没想到你也会流泪……疼疼疼！救命啊红叶！帮帮我！”陆枫大呼，想把胳膊拽出来却拽不动。

　　红叶抓住他的另一条胳膊说道：“花花，我也来帮你收拾他，臭哥哥！”

　　“救命……”陆枫再一次众叛亲离，深感绝望。

　　夜烛花捏了他半天才解气，松开手时，陆枫的两只胳膊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两人的夹击快要了他半条老命，他像根被用烂的拖把无力地倚在栏杆上。

　　“哼，臭哥哥，还敢欺负花花吗？”

　　“不敢了……”陆枫嘴上答应，心说她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而且你自己不也欺负过她吗？

　　“口是心非！”红叶的魔爪又捏了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的不敢了！”陆枫大声求饶。

　　“哼，这还差不多。”红叶双手抱胸，继续说道，“话说，哥哥你知道这些事以后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难接受？”

　　陆枫沉默了一会，接着说：“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既然我拥有陆枫的身体也拥有他的性格和记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分别，我会接受他的过去，也会面对我的未来。倒不如说我还挺幸运的，不是吗？”

　　“哥哥你倒是看的很开嘛。”

　　“当然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了笑。

　　陆枫看向夜烛花：“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对吗？”

　　夜烛花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秘密是，我们只有三年寿命。”

　　第7章 星与花

　　陆枫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死神写下名字的夜神月，他与两位心爱的女孩欢爱游玩，自以为对人生已经稳操胜券，未来是光明与坦途，却在最得意的时候被宣判了无可避免的死亡。

　　按照夜烛花的说法，他们的最后时限是两年后的6月。

　　时间已经不多了，要不要用最后的时间做点什么？

　　可是……做了又有什么用呢？

　　两年后，他就会从世界上消失，这点时间够做什么？

　　他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两年后世界就会遗忘他。

　　同学与朋友会奇怪他为何消失了，或许会有人伤心，有人怀念，有人想查找真相，但不会持续太久，他们会有新的朋友新的同学占据他的位置，多年以后他们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同学消失在人海中。

　　当这座老房子搬迁倒塌时，他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都将被抹去。

　　也许红叶还会记得他，但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忽然想起夜烛花写过一首诗，那上面似乎写了很重要的事，但他记不清了。他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找，终于在一条裤子口袋中找到了它。

　　把裤子扔进洗衣机时他没有想起口袋里还有一张纸，如今取出来，纸张泡过水又风干后变得皱巴巴的，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夜烛花，把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弄成这样。

　　他摊开纸：

　　“你曾经有一次——在阴暗的小树林里，在春天的年轻的草丛中央，找到了一朵平凡的朴素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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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懂得，它被创造到世上，只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就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

　　原来……是这样。

　　他以为“小花”是指夜烛花，原来是指自己啊。

　　我来到这世上，是因为红叶的愿望，如果说这蜉蝣般的人生有什么意义，那就只有……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红叶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中托着一盘用盐水浸泡过的草莓坐到哥哥身边。

　　“哥哥，吃草莓吗？”

　　这是他最爱的水果，但他现在毫无兴趣。

　　陆枫接过妹妹手中的盘子，把它放到一旁，伸手穿过妹妹纤细的腰肢抱住她，妹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隔着纤维能触摸到她的体温。

　　“呀！哥哥你……干什么……”红叶有些害羞，稍微抵抗了一下，就把耳朵贴在了哥哥胸口，也抱住了哥哥。

　　“红叶，我的时间不多了。”

　　“嗯，我知道……”红叶轻声说，脸上带着落寞。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只有一件，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是……是什么？”红叶轻轻蹭着哥哥的胸口，脸涨得通红，隐约猜到了答案。

　　“红叶，我走以后，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陆枫盯着妹妹的眼睛说。

　　“哥哥，我不想你离开我。”

　　陆枫苦笑：“我也不想啊，可人生就是这样，像一列火车，每到一站有人加入也有人离开，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但你还会在这辆列车上一直、一直旅行下去，会有新的朋友登车陪你度过这段旅程。”

　　“我不要，哥哥，我只想要你陪我……”红叶的声音有些哽咽。

　　陆枫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红叶，谢谢你，给了我三年的生命，很短暂但很宝贵，这三年，我想为你而活。”

　　“哥哥……”红叶趴在哥哥的胸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陆枫抱着妹妹没有说话，窗外黄昏的光芒渐渐熄灭，都市的霓虹灯透过窗帘挥洒出点点微光映在兄妹的身上，像镀上了一层星辉。

　　怀中的妹妹呜咽声逐渐止息，颤抖的身体安静下来。

　　陆枫问：“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病而休学？要是你能去上学就好了。”

　　红叶有些犹豫地说：“这个……其实……我没有生病。”

　　陆枫一愣：“那为什么休学了，你就这么不喜欢学校么？”

　　“不是啦，其实……哥哥你出事以后，我打电话告诉了爸爸，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生活费减少了一半……嗯……那些钱不够两个人上学，所以……我就休学了，让哥哥去学校。”

　　陆枫表情有些难看，平时都是妹妹照顾两人的衣食，所以钱基本都放在妹妹手里，他不清楚家里的财政状况，完全没想到妹妹不去上学居然是因为学费问题。

　　“当初的肇事司机，没有赔偿么？”

　　红叶摇了摇头：“司机逃逸了，那里也没有摄像头。”

　　陆枫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儿。

　　“我明白了，红叶。我明天就退学，我会去打工为你攒学费，不仅是高中的，还有大学的。我走以后，你要想自己生活下去，一定要有一个好学历。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吗？我曾说我们要考上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本以为是你无法履行约定，没想到最终失约的却是我。红叶，请你考上最好的大学，你能答应我吗？”

　　红叶低着头，慢慢收起悲伤的神色，眼中坚定如铁：“哥哥……嗯，我答应你。”

　　红叶离开后，陆枫独自坐在房间里发呆，像一尊沉睡的佛像。他取过一颗妹妹洗好的草莓塞进嘴里，很甜，像以前一样，真好。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夜烛花……嗯……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陆枫把最后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忽然响起了“叮铃铃”的门铃声。他打开大门愣住了：“夜烛花？”

　　夜烛花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外，白了他一眼：“怎么，不是你叫我帮忙的么？”

　　陆枫挠了挠头，接过行李箱：“我只是没想到你今天就会来。”

　　红叶听到了动静，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过来。

　　“咦，花花，你怎么来啦？”

　　陆枫拖着行李箱，又接过夜烛花的书包，带她走进家里。

　　“红叶你毕竟有很久没去上学了，我想请夜烛花辅导一下你的课程，她的头脑可是很聪明的。”

　　红叶兴奋地扑在夜烛花身上，嗅着她的发香：“谢谢你，花花！”

　　夜烛花捏了捏红叶的脸：“我可是很严格的，小红叶。”

　　“嗯！对了，行李箱里是什么呀？”

　　“衣服，还有书，以后我就住在你们家了。”

　　陆枫大惊：“咦？什么时候说的？”

　　“现在说的，总不能每天让我来回跑吧，我也很累的。”

　　“好呀好呀，花花，我每天都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啦！”红叶欢快地把夜烛花拉进卧室，“你看，我的床很舒服哟，对了，我去削点水果给你吃！”

　　夜烛花看着红叶“啪嗒啪嗒”地跑远，转过头看着陆枫：“其实，你不必去打工，缺钱的话找我要就好了。”

　　陆枫摇了摇头：“我也是有尊严的人，已经请你帮忙辅导了，要是还被你养着……嗯……有点丢人。有些事，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去做。”

　　“好吧，男人总是有些无谓的坚持呢，明明身体都被我玩弄过了，还说什么尊严。”夜烛花若无其事地说。

　　“喂……”陆枫有些无语。

　　“既然你有尊严，那我帮你辅导妹妹，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呢？”

　　“嗯，你想要什么回报？”

　　夜烛花忽然凑到他耳边，把丝丝热气吐到他耳中，悄悄说：“我要……随时随地和你做爱的权利。”

　　陆枫忽然打了个激灵，身子一软，被夜烛花按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陆枫去递交了退学申请书，手续比想象中复杂，也遇到了不少麻烦，很多天后才做完这件事。

　　他找了两份工作，白天在一家超市，晚上在一家火锅店，天还朦胧的时候起床，而回家的时候整座城市都已经沉睡。

　　工作的日子比学校里更累，但他很开心，因为妹妹的学习很顺利。

　　事实上，妹妹的头脑比他更聪明，很快就补上了落下的课程，她以前不爱学习，但下定决心之后，她身上发出的光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艳。

　　老师们都没有想到，一个以前成绩并不好的，休学了许久的女生再次回到校园后，竟会像一颗划破天幕的流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许多男生偷偷喜欢她，有人向她表白，但她从来没有看过他们。

　　其实，女孩如此努力，只是希望在每次考试过后，能看到哥哥开心的表情。

　　日落月升，寒来暑往。

　　6月7日。

　　三人站在高考的考场前，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也是他们告别的日子，陆枫和夜烛花会在这个六月离开人世，陆枫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闭上眼睛的样子，他们约好了在这一天分别。

　　“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陆枫今天第四次检查文具，确认无误后递给妹妹。

　　红叶没有接，她猛扑过来抱住哥哥，陆枫从没有见过她使这么大劲，勒得他快窒息了。

　　红叶的眼里闪着泪花：“哥哥，我不想去考试，你不要走，我想和你在一起……呜呜……哪怕能多一秒也好……呜呜呜……”

　　陆枫拍了拍妹妹的背，微笑着说：“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红叶，你答应了要考上最好的大学，我喜欢的妹妹是不会食言的。”

　　“哥哥……哥哥！”红叶抱着陆枫大哭。

　　陆枫很久没有见她哭过了，两年里妹妹好像长成了一个坚强的大人，原来她只是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埋在了心里，可是今天终于埋不住了，像绷紧的琴弦，断裂的一瞬鸣出最凄厉的高音，十倍百倍于从前。

　　陆枫默默承受着妹妹的泪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红叶，该走了。”夜烛花轻声说。

　　红叶从哥哥胸口里抬起头望向她，眼里噙满了泪水：“花花……谢谢你……”

　　陆枫眼中含着落寞，像晚风吹过孤独的风铃：“走吧，红叶，去你的战场，这是最重要的战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要被过去绊住你的脚步。”

　　红叶看着哥哥一步步后退，身体在颤抖：“哥哥……哥哥……再见……”

　　“再见，红叶。”

　　但他知道不会再见了。

　　红叶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消失在人群中。

　　红叶，其实我说谎了，我想请你……记住我啊……

　　夜烛花拉起陆枫的手：“走吧。”

　　“我们去哪里？”

　　“你带红叶看过很多次日落，对吧？”

　　陆枫想起两年前那次三亚之行：“你知道红叶很喜欢日落，所以特意挑选了海边旅游，对吗？那时候她说谢谢我，其实应该谢的是你。”

　　夜烛花轻轻点头。

　　陆枫问：“我们也去看日落吗？”

　　“不，带我去……看星星吧。”

　　一辆SUV行驶在海拔四千米的盘山公路上，天空澄澈如洗，密集的180度弯道像是蜿蜒的龙蛇，路边有成群的牛羊经过，另一边是刀削斧凿般的峭壁悬崖。

　　这是一片值得敬畏与神往的大地。

　　西藏。

　　陆枫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女孩，夜烛花脸色苍白、呼吸困难，恐怕不只是高原反应的缘故，她的出生比陆枫更早，离最后的时限已经很近了。

　　陆枫停下车，拧开保温瓶的盖子喂夜烛花喝水，又拉过一条管子让她连上氧气瓶。

　　“难受吗？”陆枫的话里填满了心疼。

　　“没事……我好多了，继续走吧，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夜烛花虚弱地说。

　　“嗯，就快到了。”陆枫坐回驾驶座继续行驶，为了开得平稳些不增加夜烛花的痛苦，他比考驾照的时候还要小心紧张。

　　苍茫的群山分割了天与地，上方漂浮着浩渺的夜空，褐黄的大地沉眠入梦，更远处是三座终年不化的雪峰。

　　一抹青色的丝带垂落在群山之间。

　　羊卓雍措湖，也被称为“少女的眼泪”。

　　陆枫打开车门，扶夜烛花下车，晚上的气温很冷，陆枫脱下外衣罩在女孩身上，两人一起坐到车顶。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车灯射出一道孤独的光柱，远处的村落像萤火虫闪着星星点点的微光，耳边传来风过水流的声音。

　　两人抬头看去，那是超越想象的奇景，成百上千、成千上万颗星星汇成微蓝的海洋在天际闪烁。

　　地上的山峦沉默而寂静，隐没在黑暗中，山川来自几万年还是几千万年前？

　　陆枫不知道，但天上的繁星来自比人类、比山川、比地球更遥远的过去，是亘古的守望者在向他眨眼。

　　那是无法言说的美，任何文字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安静……安静得……有些害怕……”夜烛花钻进他的怀里取暖，“陪我说说话吧……”

　　陆枫搂紧怀里的女孩：“你说，那些天上的星星来自多远的星河？或许它们早已死去，可生前璀璨的光芒穿越数亿光年的时间与空间只为送入我们的眼中。”

　　“或许在我们死后很久很久，也会有某位数亿光年之外的窥视者看到两位渺小的人类曾凝望夜空。”

　　在宇宙的尺度面前，人类的悲欢离合可笑又可贵。

　　夜烛花没有回复，她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说出更多的话了。

　　陆枫继续漫无边际地聊着，聊天上的星座，夜空中的圣诞老人，月亮上的嫦娥，书里的三体人……

　　“可惜……没有看到流星……”夜烛花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你想许愿吗？”

　　“嗯。”

　　“你的愿望是？”

　　夜烛花没有再说话了，气息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安静下来。

　　陆枫轻轻盖上女孩的眼帘。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太阳缓缓滑落天幕，收敛了盛夏的酷暑。

　　红叶推动房门，锈蚀的转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我回来了。”

　　家中传出空洞的回音，似乎在欢迎她的到来。

　　红叶走进哥哥的房间，夕阳隔着窗帘洒下暗金色的幕布，家具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墙角上破损的蛛网摇摇晃晃。

　　杂乱的漫画书倾倒在书架上、地上和床上，红叶曾经把它们都读了一遍，但并不是因为她喜欢看这些漫画。

　　她拉开床头柜，四散的尘埃扑面而来，她皱着眉挥了挥手，取出里面的一本相册。

　　她一页一页地翻动。

　　三人在鸟巢的第一张合照，哥哥惊慌失措，夜烛花淡淡微笑，自己欣喜万分。

　　三人在海底潜水时的合照，鱼群与海葵的舞蹈如梦似幻。

　　跳伞前哥哥签署协议，表情惊恐像是在写遗嘱……直到最后一页，夹着三枝已经风干枯萎的三角梅，她小心翼翼地把三枝花别在耳后。

　　她坐到书桌前，拂了拂桌面，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中飞舞，露出下面泛黄褶皱的纸张，上面是夜烛花工整的字迹：

　　“你曾经有一次——在阴暗的小树林里，在春天的年轻的草丛中央，找到了一朵平凡的朴素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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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懂得，它被创造到世上，只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就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

　　红叶把花摘下搁在纸上，口中轻声呢喃：“哥哥，你知道吗，北大的校园很美呢。晚上博雅塔就像一根大蜡烛，春天的小路上开满了紫藤花和牡丹，夏天有蜻蜓亲吻荷叶，秋天的银杏好像金色的大海，冬天好多人在未名湖上滑冰。”

　　“高数课的老师年纪很大，为了节省课堂时间，每次都会提前把黑板写的满满当当。”

　　“同学们都很厉害，他们有好多奖项和证书，身上好像闪着金光，我好自卑。”

　　“但是我没有放弃，为了抢到座位，我每天早早地就会去图书馆排队。我还拿到了一等奖学金，所以不用担心我的生活哦，食堂也很便宜呢，木桶鸡肉饭特别好吃！”

　　“室友们都很可爱，她们带我去的舞会很热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大学生活很干净也很喧闹，可我对前途有一点迷茫，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

　　少女伏在桌子上抽泣，泪水打湿了纸张，三角梅被水滋润，反射出点点光泽，却终究无法恢复曾经的生机。

　　“其实……我只想说……哥哥你能陪陪我吗……”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有人影在夕阳下闪烁，微笑着对妹妹挥手：“别哭啦红叶，我带你去天台看日落。”

　　她惊喜地伸出手，却只触散了飞舞的光尘。

　　转盼之间，光影已失。

　　她颓然坐回椅子上，口中低声哼唱：

　　“好春光 不如梦一场……”